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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我要干嘛?&rdo;我忍不住瞪着她，可她捋开耳旁的一缕卷发，露出更加天真无邪的微笑。

&ldo;哦，一次演讲。你要作一次演讲，这样我们才能去开会。&rdo;

&ldo;求求你，讲什么?&rdo;

&ldo;我想是关于土耳其在特兰西瓦尼亚和瓦拉几亚的存在。我想这对你是个好题目，因为我们现在对弗拉德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了解，他在有生之年一直在驱赶土耳其人。&rdo;

&ldo;对你当然是个好题目，&rdo;我哼了一声，&ldo;你是说你对他已经了解了这么多。按你说的，我得站在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面前谈德拉库拉?请别忘了我的博士论文是荷兰的商人行会，连这个我都没完成呢。你为什么不去演讲?&rdo;

&ldo;我去演讲会很可笑的，&rdo;海伦在报纸上叉起手，说道，&ldo;学校里人人都认得我，对我的研究已经厌烦了。&rdo;

我叹息一声。她是我碰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人。我想，要我去开会，也许也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ldo;嗯，土耳其人在瓦拉几亚或特兰西瓦尼亚和欧洲劳工问题有什么关系?&rdo;

&ldo;哦，我们会想办法扯进一点劳工问题。别担心，这会是一场精彩的演讲。&rdo;

&ldo;上帝啊，&rdo;我终于说道。

&ldo;别，&rdo;她摇摇头，&ldo;请不要谈上帝，谈劳动关系。&rdo;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ldo;不过，我想罗西会喜欢这件事的。&rdo;

想到罗西，我心如刀绞，一瞬间，永远在我眼前显得漫长而荒凉。我把这个想法推到一边。我们要去匈牙利和一位妇女谈话。早在我认识罗西以前，这位妇女似乎就认识他了‐‐关系密切，当时他正在努力寻找德拉库拉。这条线索我们无法视而不见。

海伦能看透我的心思，&ldo;这是值得的，是吗?&rdo;

&ldo;是的，&rdo;我把视线转到一边。

&ldo;很好，&rdo;她柔声说道，&ldo;我很高兴你会见到我姨妈。&rdo;我猜你不太像你母亲，倒更像你的这个姨妈，对不对?&rdo;也许仅仅虚构的火车旅行令我高兴，我朝海伦笑笑。

&ldo;她只犹豫了一会儿，&ldo;又对了。感谢老天，我很像我姨妈。不过你会非常喜欢我母亲，很多人都是这样。现在，我是否可以请你去我们喜欢的餐馆吃饭，一边讨论你的演讲?&rdo;

&ldo;当然，&rdo;我表示同意，&ldo;只要那里没有吉普赛人。&rdo;

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和巴利在布卢登上了开往佩皮尼昂的早行列车。

《历史学家》作者：[美]伊丽莎白&iddot;科斯托娃

第三十八章

星期五从伊斯坦布尔飞往布达佩斯的飞机远没有满座。我们坐定后，发现身边是穿黑西装的土耳其商人，穿灰衣的匈牙利官员，对于没坐上火车，我只后悔了一下。

一路上，从伊斯兰世界到基督教世界，从土耳其人到奥匈人，从穆斯林到天主教和新教，这种变幻对我来说具有巨大的神秘感。慢慢地，你开始相信你可以在自然界里读出历史的变迁。在飞机上，我看到下面的万千景象，却不知是何处，也不知它们日后会唤起我的什么心态，深感遗憾。我对布达佩斯的第一印象来自从机场开出的出租车的窗口，那是无所不在的高贵。没过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多瑙河。它的宏阔出乎我的意料，河对岸是一大片树林，环绕着王宫和中世纪的尖塔，向河面投下变幻莫测的色彩。

海伦也在看，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着我。

我的脸上一定写着激动，海伦突然大笑起来，&ldo;看来你挺喜欢我们这个小城镇嘛，&rdo;她说。她又低声补充道，&ldo;德拉库拉是我们这里的一部分‐‐你知道吗?一四六二年，他因为威胁匈牙利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利益而被马提亚&iddot;科尔维努斯国王囚禁在离布达二十英里的地方。科尔维努斯待他显然不像个俘虏，倒像个客人，甚至给他从匈牙利王族里挑了个妻子，这是德拉库拉的第二任妻子，不过没人知道她究竟是谁。&rdo;

&ldo;我想我能想象得出来，&rdo;我说，&ldo;他就径直回到瓦拉几亚，尽快登上王位，宣布放弃他的信仰。&rdo;

&ldo;基本正确，&rdo;她承认道，&ldo;你对我们的朋友越来越有感觉了。他最想做的就是取得并保住他在瓦拉几亚的王位。&rdo;

很快，汽车离开河流，绕回到佩斯的老城区，不过这里有更多的奇景令我目瞪口呆：楼厅的咖啡屋，仿照的是埃及或亚述王国的壮观，步行街上挤满充满活力的购物者，铁制街灯、镶嵌画和雕像，天使和圣人的大理石像和铜像，国王和皇帝，穿白色紧身短上衣的小提琴手在街角演奏。

&ldo;我们到了，&rdo;海伦突然说道。&rdo;

我伸长脖子，看到一座精致的黄石古典楼房，&ldo;这是我们的旅馆，就在马札尔街外。&rdo;

司机把车停在一幢灰石楼前，楼的正面风格优雅而高贵。他把我们的大包小包拿出来，我扶海伦下了车。

&ldo;你会特别喜欢这里的凉菜或冷水，粗制滥造的食品。&rdo;海伦挑出一枚大银币和一些小铜币付了车费。

&ldo;我觉得匈牙利菜非常不错，&rdo;我安慰她说。

海伦白了我一眼，&ldo;你一说到匈牙利，总有人要提炖牛肉。就像你一说特兰西瓦尼亚，人人都会说德拉库拉。&rdo;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