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惶恐的回过身,在那女子灿烂的笑颜下低下头:“有,小姐可是晕了船?”
宫夙烟指了指房间:“不,是我那个护卫。”
“哦好,我马上去给你拿。”张三立马转身钻进了另一个房间,不一会儿就拿着几片草叶出来了,他摸着头嘿嘿的笑着,将草叶递给了宫夙烟:“给,一般人晕船都是吃这个的,放在嘴里嚼几下就好了,虽然不能完全抑制晕眩感,但总会好上几分。”
“那就谢谢张大哥了。”宫夙烟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东尘看见宫夙烟手上的草叶有些奇怪:“小姐,这是什么?”
宫夙烟径直将草叶递给了无笙:“这是张三给的,说是可以抑制晕眩,你试试吧。”
“谢主子。”无笙点头,拿着草叶看了半晌,有些犹豫的样子。
宫夙烟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这里可是水面。”
东尘迷茫的瞪大双眼,不懂宫夙烟的话中之意,无笙却是明白了,水面,正是无颜的主战场。
无颜微微一笑,打了几个手势,东尘立马就明白了过来,点点头。
无笙不再犹豫,将草叶塞进了嘴里,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宫夙烟凝视着他的双眼,从反光中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勾了勾嘴角。
由于船上房间不多,只有两个,无笙当即决定让宫夙烟住一间,而自己和无颜站在外面守夜,东尘也跟着宫夙烟住,方便伺候,宫夙烟摆摆手阻止了,让他们三人住一间,自己住一间。
无笙虽然担心,但是碍着张三在也不好说什么,无颜悄悄的拉了拉他的手,意思是还有冥大人在,无笙这才放下了心。
张三在一旁嘿嘿的笑着,一脸的憨厚忠实。
决定完夜间的住宿后,已经临近午时,张三下去准备吃食了,本来是打算给宫夙烟等人也送一份的,东尘笑着婉拒,说他们自己准备的有食物,张三虽然热情好客,却也不敢强求,只好点头笑着答应了。
张三走后,宫夙烟便从纳戒中取了食物出来,都是之前囤积的干粮,反正纳戒中的时间是静止的,也不用担心会坏掉。
用过午膳后,宫夙烟有些困意,这船在水面飘飘荡荡,正好适合睡觉,于是宫夙烟挥挥手关了房门,将东尘几人赶了出去,自己窝在床上睡了。
无笙吃过草叶后好了不少,但还是感觉想吐,时不时的就趴在船舷边吐,无颜和东尘在一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等他吐完了,东尘便递过锦帕来,无笙接过锦帕擦了擦嘴,身子瘫软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没事儿吧?”东尘担心的看着他。
无笙性子冷酷,常常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今天晕船吐了不少,脸色有些苍白,却又因为不好意思而微微泛红,他摇摇头虚弱的道:“没事。”
无颜倒了杯水给他,他一口喝下,重新躺在甲板上休息起来。
河面依旧是雾茫茫的,让东尘有些害怕的感觉,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白雾后藏着一个东西,随时有可能会伸出一只手将你拖进去般,而他们的大船就漂浮在这河面上,四周都是这样的白雾,让人心里发慌。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撞在一个人身上。
这人身材魁梧,东尘回过头,发现是看着她嘿嘿傻笑着的张三。
“你没事吧?”张三笑着问她。
东尘急忙后退两步,小小声声的道:“没事,对不起。”
“嘿嘿。”张三咧开了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东尘不想和他说话,冲他点了个头就走到无颜无笙身边,此刻的无笙还是躺在甲板上休息,只是闭上了眼,墨黑的发在甲板上披散开来,俊美的面容有些苍白。
无颜看见张三,便指了指周围浓雾问道:“张大哥,这河面上怎么这么多雾?”
张三看了看白雾,走到船舷边伸出手在浓雾里拨拉了两下:“我也不知道,只是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这样的浓雾。”
“不影响航行么?”无颜微微蹙眉。
“不会的,这雾最多只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散去,夜间时才会又起。”张三挠挠头,一脸的无所谓。
“听这话感觉你对这条河很熟悉啊。”无颜笑笑。
“那是当然,我张三已经在这河上待了十八年了,”张三举起两只手,作了一个“十八”的手势,嘴角的笑容有些得意:“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这河上待着了。”
无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张三盘膝而坐,身后还传来众多汉子“嘿呦嘿呦”的声音,他用力的拍了拍甲板:“这条船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然后是我爹,最后是我。”
“你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个的么?”无颜挑眉。
张三摇摇头:“不,是从我爷爷才开始的,村子里的每个男人都是做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