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月来客栈的选址也定好了,姜月拿出了她所有的积蓄,买下了码头附近五处民宅,共一百个房间,简单装修后便挂牌上市。
让姜月意外的是,新开的客栈并没有受到码头来往旅人的追捧,反倒是一些码头的工人前来询问,是否可以长租,能不能几人合租。
确原来,这些码头工人常年在此劳作,家里又离得远,有时候累了困了便索性便窝在码头仓库将就一夜,长此以往便出现一些疾患。于是当月来客栈开业后,他们瞧着价格实惠,便想着问问看能不能合租,如果可行他们便也有了个睡觉的地儿。
姜月同樊莒两人一合计,觉得这事儿可行,便让码头工人先统计人头数。结果那领头的工人报上来两百个人头,能盘下整整五十间屋子,一下子库存清了一半。这可把姜月高兴坏了,当下同他们定了契,约定契约时限为一年,租金每月一付,每间屋子每月租金一两银子。
姜月琢磨着有如此多常客,餐食也有利可图,便单独置了个饭堂,专供物美价廉又抗饿的饭食,一时间大受欢迎。
而因为这些码头工人的入住,月来客栈也被带活了,在码头附近有了不小的名气,一时间姜月宽慰不少,成日里脸上挂满了笑容。
正当姜月当包租婆当得起劲儿之时,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一天,姜月身穿月白蝶纹束衣,头梳飞仙髻,正攀踩着黄桷兰下的木梯,欲剪上几串葡萄,当做下午点心。
就在姜月没注意的档口,一位长眉凤目的锦衣男子无声无息地来到葡萄架下,托腮凝眸望着她,神色充满了好奇。
放下剪子,理好篮子里的葡萄,姜月将竹篮挎在右臂,扶着木架子往下爬,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便是月娘?”
姜月这才转过头来,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锦衣男子,疑道:“太子殿下?”
锦衣男子勾了勾唇,笑道:“还算有眼力见儿。”
姜月快速地下了地,福了福身,垂眸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抬起头来。”
姜月拾起一个微笑,缓缓地抬起下颚。
“这小脸瞧着还行。”顿了顿,太子又道:“这身板怎么跟烧火棍似得。”
扔下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太子便向公子书房去了,留下姜月愣愣地待在原地
竹苑,内书房中。
推开房门,萧正阳拱了拱手,道:“世安兄别来无恙?”
显然有些吃惊,世安公子顿了顿手中的竹简,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正阳咧嘴一笑,反问道:“怎么,我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