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指的是谁时,文筠身子猝然一僵。
荀慕生知道自己不该问,却终是忍不住,“他是你的队友吧,你们……”
突然起风,雪尘扑面而来。
荀慕生下意识护住文筠,下一秒,却被推了一下。
不重,但抗拒之意非常明显。
文筠站起身来,神色戒备,低声说:“抱歉。”
荀慕生跟着站起,一时心浮气躁,目光顿时寒下来,数月间压抑着的不甘与欲望像一团冷色调的火,在眸底熊熊燃烧。
文筠的前任是戳在他心上的刺。
过去他想要谁不是招之则来,为了文筠才一直忍耐。今日聊了许多,以为文筠已经渐渐接受自己,结果方一提及那人,文筠竟又像刚重逢时那般警惕,好像这几个月的陪伴都白费了,两人之间仍旧横亘着一堵越不过去的墙。
他没法不蕴怒,甚至维持不住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伪装。
“他就那么特殊吗?”他的声音里藏着几分怨愤,神情亦是从不在文筠面前流露的凉薄,“跟我说一说你们以前的事都不行?”
文筠眉间蹙得更紧,嘴唇动了动,还未说出话,荀慕生已经半是失控地赶上来,将他逼至墙边,“告诉我他的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行吗?”
未说出的话像一把刀,插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鲜血淋漓。
——你喜欢他,我替代不了他,我想为你变得和他更相似而已,你为什么不说?
眼前的男人气势逼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文筠后背贴在墙上,十指蜷曲,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怎么不知不觉就想与对方倾述。荀慕生说起迟玉——虽然没有提到“迟玉”二字,这无异于当头敲了他一棒,令他瞬间清醒。
倾述是错。
他被无形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只能沉入水中,靠闭气的方式放空大脑,而后被荀慕生抱起,被荀慕生紧张,于是得寸进尺,想要向这个突然闯进他人生的男人倾述。
倾述一句,便能轻松几许。
可是他忘了,他不应享受轻松,更不该像旁人讲述迟玉。
是他忘形了。
“你……”荀慕生按着文筠的肩,因他眉间的阴霾搅乱心绪,愈发冲动,俯首就想擒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