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谁人不知,顾时玉面上天之骄女,可实际上却是不学无术的草包美人?家里人都给宠上天了,这样如此不知分寸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是万万没有人敢娶回家的。
谢皇后说他们两人天上一对,虽然听着是好话,却是在嘲讽信王,说他也只能配得起一个草包。
言罢,谢皇后一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信王的神色,想从他的面上看出隐忍愤怒的神色。特别是每次他奋力压住体内毒素而憋得十分痛苦的神色,都让谢皇后特别畅快。
她想,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最好能用言语激得信王气绝身亡,如此方可兵不刃血。
可……信王迟迟没有反应。
顾时玉垂下脸来,面无表情。
她不是真的没有反应,她只是在思考。
这明里暗里贬低的话,顾时玉如何能听不出来?她只是在想怎么反击。
可怎么反击都不对。
谢皇后高高在上,她说错话了,倒霉的是自己。
于是,顾时玉想起刚才秦珏和她说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嗯”。
所以顾时玉深以为然的点头,“嗯。”
谢皇后神色一僵,她试图想从信王面上看出一丝勉强,但是……没有。
她不死心,继续道:“信王妃上次参加本宫的乞巧佳宴,还和柔宜打起来了,如此小孩心性,倒也天真烂漫得很。想必王妃这个性子,信王也是爱极了吧?”
这都是京中一段笑谈了。不过没人敢笑话柔宜公主,倒是都说顾时玉骄横无礼,是个人见人怕的女霸王。
这样的人,谁会爱?
谢皇后目中的讥诮更深几分。
顾时玉一怔,讶于她以前的英勇,随后又“嗯”了一声。
她偏头看了一眼秦珏,见他也是面无表情。
他平日里板着脸惯了,此时装在这么个娇美的身体里也没改掉这个毛病,硬生生从一个娇弱的美人变成一个冷美人。
明艳的五官配上冰冷的气质,冷艳得让人挪不开眼,仿佛高岭之花高不可攀。
顾时玉看得心中欢喜,心想,这不愧是她的壳子。换个男人还是这么好看。
顾时玉欢喜道:“王妃甚是娇美,本王爱惨了。”
秦珏略微别扭的转过头来,看她,目中浮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