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公子,捂住口鼻,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感受到背部的灼热,小初尽可能放缓了语气安慰着容逸,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保护好公子。
容逸不住的咳着,意识却已经模糊。
好热……
“阿逸!”林晚冲进了火场,一寸寸搜寻着容逸的身影,直到在角落里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林晚一个箭步冲上前,灵巧地避开不断掉下的门梁,直直的前往容逸所在的地方。
“主子!”秦风和灼华也先后跳进了火场,跟在林晚身后。虽不知主子为何要冲进来,但她们的任务是保护主子。
终于到了容逸身边,林晚一把将容逸抱起,又将小初扔给身后的秦风,几个人便冲出了火场。
悦来酒楼内,林晚将容逸放在雅间的床上,一旁的灼华忙上前为其搭脉诊治,她可算看出来了,主子冲进火场就是为了救这位公子呢。灼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容逸身上扎了几下,便退到一旁:“主子,这位公子的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吸多了烟又加上他身子孱弱所以昏迷了。属下去为这公子煎药,服了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林晚点点头,眼睛却盯着容逸。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第一时间不计后果的冲进去救人?得知彩云阁起火后心里的那种慌乱又是从何而来?林晚捂住胸口,那里仿佛有什么异样的情愫正在悄悄生长。
容逸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床幔。林晚看到容逸醒了,忙将人扶起来。
“阿逸,你醒了。”
“殿下?”吸入了烟尘的嗓子带了几分沙哑,容逸忍不住咳嗽起来,语中却有藏不住的疑惑和不易察觉的欣喜。
林晚无奈的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何,每每见到阿逸的时候总会发生状况。”
容逸闻言,不禁十分委屈,第一次见面是他被下药,第二次又是他不戴面纱的当街张望,第三次他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第四次又被困在火海里……
容易红着眼眶道:“我也不想的……”
林晚见人哭了,忙柔声安慰道:“自然不怪阿逸的,只是我们有缘,有缘啊。”说着,又伸手为容逸擦拭着不断落下的金豆豆,动作和语气中都有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容逸吸了吸鼻子,又问道:“小初呢?”
林晚答道:“他仿佛是被烧伤了,不过也不严重,在隔壁呢,这里的伙计在照顾他。”
容逸看了看四周,疑惑道:“这是哪?”
林晚拍了拍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才道:“这是悦来酒楼,我已经派人给容相送了消息,她应该就在来接你的路上了。”容逸闻言点了点头,又缩回被子里。
灼华推门进来,将熬好的药递给林晚,又退了出去。林晚拿过药,送到容逸嘴边:“阿逸,把药喝了。”
容逸闻着那刺鼻的味道,不禁皱了皱鼻子,顶着林晚的目光只得一口将药喝了下去。
林晚奇道:“阿逸喝药倒是痛快,幼时我看父君每次喝药都要吃掉一盘蜜饯呢。”
容逸垂下眼,喃喃道:“小时候不是每次生病都能喝到药的,自然是珍贵的紧。”
林晚皱了皱眉,问出了疑惑已久的问题:“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身子孱弱?那侧室又为何用如此狠毒的方式加害于你?”
容逸一愣,想到这些年的遭遇,心内百转千回,却只淡淡道:“爹爹走后那高宁儿便把持了相府后院,我作为嫡子更是挡了他们父子的路,在后院又怎么可能过得好……”看着林晚皱起的眉,又道,“幸得这些年顾叔时时照拂,我才能平安活到今日。如今高宁儿已被处死,想来以后的日子便不会那么难了吧。”
林晚未发一言,心中却是一片疼惜。早知这个世界对男子刻薄,想不到容逸如此家世却也活的不易……
二人静默间,却听到外间秦风低声道:“主子,容相已经赶来了。”
林晚忙站起身,嘱咐容逸好好休息后便走了出去。容景今日本在外处理公务,林晚的人来禀告她彩云阁起火、容逸受了些伤时她就忙赶了过来。一路上,容景的心内十分复杂。对于这个儿子,她心中是有愧疚的,这不仅是她这些年不闻不问的愧疚,更多的是将对穆若尘的愧疚转移到了容逸身上。林晚走进屋时,容景便站了起来,朝林晚行了一礼:“臣谢过殿下对臣子的救命之恩。”
林晚点点头,淡淡道:“容公子和他的小厮都无大碍,容相将他们接回去好好将养几日也就好了。”对于容景,林晚还是复杂的,作为臣子,容景为林氏一族的江山鞠躬尽瘁;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却又属实失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