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崔家的护卫后,他更是爆发出了趋吉避凶的直觉,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墙缝里去,和一屋子的人彻底撇清关系。
许含章可以笃定的说,那人以后必定不会是什么无名小卒。
别的也就不提了,单凭这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和天生自带的警觉,就足以让他在各处混得风生水起。
“那我呢?”
凌准也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真的对那厮难以忘怀,一时有些泛酸,便脱口而出道。
刚一出口,他就后悔莫及。
这也太像坊间妇人拈酸吃醋的调调了。
但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于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厚着脸皮等待她的答复。
“呸!”
许含章还未开口,女子就鄙夷的啐了一口,接着十分嫌弃的吸了吸鼻子,“简直是酸臭扑鼻,恶心至极!”
明明有人要过来了,这俩货却只顾着打情骂俏,调来戏往,又肉麻又膈应,她不过是旁观了一会儿,就颇感吃不消了。
“哪来的酸臭味?”
许含章狐疑的嗅了嗅,并没有闻见可疑的气味,便转向凌准,笑语晏晏道:“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明天再告诉你。”
对她而言,郑元郎仅仅是个有意思的人。
而凌准虽然口拙木讷,算不得多有意思,但在她心里,他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所以她需要认真的想,仔细的斟酌。
“好吧。”
凌准把她的推延理解成了敷衍,心中不禁十分沮丧,却没有勇气缠着她索要答案。
况且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地道那边的人影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打头的人手持一支火把,正探头探脑的往四处张望,同时不忘侧过头,和身后的几人嘀咕着什么。
“这下面怎么会藏了个通道啊?”
“别瞅我,论资历,我也只比你早来了三天,怎么会知道?”
“嘿嘿,我听说啊,有些大户人家的女人会在卧房的床板下弄一个地道,然后趁夜溜进去,和野汉子,嘿嘿嘿……”
“嘿嘿嘿……”
“笑你麻痹啊,跟老鸹叫似的,难听死了!你也不用脑瓜子想想,有谁偷汉子会搞这么长的地道出来,是准备往里藏多少男人啊?”
“这倒也是。”
“依我看,这密道里八成是藏的制瓷的方技,要么就是有数不清的财宝堆在里头。”
“方技?财宝?”
几人顿时兴奋起来,旋即又小心的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