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军挠了挠头,顺口问道:“对了,这是什么蛇啊?大冬天的都能出来作怪。”
“我也不知道。”
许含章回答的很是干脆。
她过去在深山野林里呆了好些日子,见过的蛇虫鼠蚁可谓是多了去了,却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
“但我知道,它虽然看着吓人,充其量就是个器皿罢了。”
许含章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杯身上轻轻一弹,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只要把它肚腹剖开,就能见分晓了。”
“十一,先帮我拿着。”
说着把酒杯塞到了凌准手中,然后右手腕一沉,自袖中滑出一把小匕首来。
“你怎么还没去配刀鞘?”
凌准认出这是她惯用的那把,微微皱眉道。
上次随她在窑场里查探时,他就发现了这点,却因为事态紧迫,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以后再说吧。”
许含章若无其事的敷衍了过去,心底却有些发虚。
毕竟在长安城的那个月夜,她是真心实意的接受了他的指导,打算次日就去实践的。
谁知一回去就撞上了崔异,小命都险些保不住了,哪还有心思去弄这个?
等虎口脱身后,又有一堆的麻烦事接踵而来,于是她索性就把他的教诲给抛之脑后了。
“以后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不久以后。”
“少来拖字诀了,待会儿就跟我去!”
“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许二,你这是什么破比方?”
“哎,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小心别把酒洒出来了。”
许含章看似漫不经心地和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极为仔细,在划开小蛇的下颚后便小心的一路下行,然后来到肚腹处,刀尖往里一沉,再一挑,飞快的甩了样物事出来。
这是个细致活儿,还是她更适合些。
所以凌准没有去妨碍她,直到此刻才迅速将酒杯递出,稳稳的接住了那物。
“这两个小家伙居然还懂配合?”
张参军看着这对年轻人相处的情形,目瞪口呆道。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只能说明人家原本就是旧识,且交情不错。那自己先前所谓的‘江湖骗子’的揣测,就显得十分不厚道了。
他不禁老脸一红,还好有棕黑的肤色遮掩着,旁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这是,虫?”
待许含章收回匕首后,凌准的眉头皱得愈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