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抢过户口本看。现在的户口簿也有塑料外壳,上面写着“计划生育,勤俭节约”的标语。
家庭成员中,何半仙跟苏木的关系是父子。
她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苏木原来不姓苏啊!”
林母手上抓着筷子,没忍住抬起手来敲女儿:“苏木是药名!”
何半仙收救这孩子的时候,手边刚好有苏木这位药材,所以留下的徒弟就要苏木了。
林蕊笑得在床上直打滚:“干爹,幸亏你手边不是乌龟壳,不然苏木岂不是要叫龟壳了。”
她得意过头,忘了她干爷爷家的床脚全是砖头堆起来的。
“轰——”
林蕊从床上翻下来,一并倒下的还有床板。
灰尘伴茅草齐飞,她硬生生地滚塌了何半仙小屋里头唯一的床。
当天晚上,何半仙跟林爸还有苏木三个老小爷儿们挤在外头的双人床上,林蕊跟她妈睡里屋的上下铺。
林母戳着女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呢?”
以后谁还敢带她出门?
林蕊委屈得要命:“我哪儿知道那床跟纸糊的一样啊。”
她现在的小身板能有多重,估计撑死了七十斤都没有。
那床历经沧桑,居然撑到今晚才塌掉,简直就是奇迹。
她撑起身子,偷偷贴着床边跟她妈咬耳朵:“苏木今天怎么了?我老觉着他不愿意认我干爹当爸爸。”
明明他非常羡慕人家有父母的,就连她妈说当他是半个儿子罚他骂他,他都能傻乐呵成那样。
虽说干爷爷不太靠谱,委实谈不上什么正经家长,可干爷爷也不是虐待孩子的酒鬼混账啊。
介于大清朝已经亡了这么多年,苏木还不至于蠢到自己的生父母留着皇位给他继承吧。
林母摸着自家小女儿的脑袋直犯愁,这个丫头哦,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认了父亲,名字上了谱,就意味着他是何家人了。”
林蕊迷糊:“这又怎么了?不挺好的吗?”
林母叹气,贴着女儿的耳朵小声道:“这就代表他以后不能再去想他亲生的爹妈了。”
“切,有什么好想的。”林蕊嗤之以鼻,“生下来又没养过他一天。”
这样的爹妈就是将来找上门,也离得越远越好。血缘情分,早就在他们抛弃孩子的瞬间,被他们亲手彻底斩断。
林母贴着女儿脸,只叹气不说话。
哪有孩子不惦记爹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