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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周敛手臂揽着沈知絮，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交织一起，清凉的夜风袭来，沈知絮藏在了周敛的黑色风衣里。

醉意挥发，沈知絮眯了眯双眸，缓慢又认真地吐出几个字：

“大概。。。见你的第一面。”

答案有些出乎周敛意料，他眉心微动，在沈知絮耳侧低语：“第一面吗？”

“嗯！”沈知絮重重地点了下头。

周敛唇角勾出微不可查的弧度，无声地轻笑了一声。

“还能走得动吗？沈知絮。”他问。

沈知絮的思绪缓慢地运转，两手紧紧抓着周敛的衣角，迷糊地衡量了一番，不甚清晰的视线露出周敛的模样，沈知絮最后选择妥协，她呢喃道：

“走不动了，周敛。”

周敛注视了几秒怀里的人，然后在沈知絮身前蹲了下来。

“上来。”

沈知絮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变矮的周敛，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理解了周敛的意思，随后欢喜地跳上了周敛的背。男人的背部宽厚，肌肉紧实，沈知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后安心地抱着周敛的脖颈趴下了。

“我们回家吗？”

“嗯，回家。”

这一路灯火通明，二十五岁的沈知絮第一次被人背回了家。

等到了香山雅居，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周敛先将沈知絮抱到沙发上，沈知絮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盯着去厨房的周敛。

一秒，两秒，三秒。

沈知絮站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正迎面撞上端着水从厨房里出来的周敛，沈知絮眼睛一亮：“你出现了。”

周敛一手端着水，另一只手牵着沈知絮又回到了客厅，周敛半蹲在人面前给沈知絮喂了整整一杯温水。温水舒缓了沈知絮胃里的不适，周敛捏了捏沈知絮脸颊，见人状态好了点，又站起了身，刚转过身那刻，周敛感到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转过身，只见沈知絮眉头皱着，一脸严肃，手里紧紧扯住他的风衣衣角。

周敛忍不住哼笑了一声，掀起眼皮：“做什么？沈知絮。”

“你去哪里？”沈知絮面色未动，语气也压低了。

周敛心中一动，又俯身捏了捏沈知絮的侧脸：“给你泡解酒茶，嗯？”

“为什么？”沈知絮固执地没松手，见周敛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模样，她又重复了一句：“为什么要走？”

咚---客厅的钟重重地敲了一声，金属的鼓点极具透彻力，有实质般砸到了人的心上。

鸦羽一般的长睫颤动，沈知絮抬头看着周敛，雾气突然涌上眸，有凉意的水珠落到手背，周敛感到拽着自己的手突然缩了一下。沈知絮无措地眨眨眼，凉意却刺激得更激烈了。

周敛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抬手指尖抹在沈知絮的眼角，嗓子突然有点发干：“哭什么？”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哭，沈知絮便彻底放声哭了出来，哭的同时手里还不忘紧紧攥着周敛的袖子。

周敛无声地垂眸望着沈知絮，等到沈知絮发泄完，听着人小声的抽噎，周敛又在沈知絮面前半蹲，他用唇一点一点扫去沈知絮脸上的泪珠。

“在委屈什么？沈知絮。”

沈知絮睁开眼定定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盛满水光的眸里有些破碎，她伸手抚上男人的眉心，一字一抽地开口：“周敛，你的头疼好了吗？”

闻言，周敛勾唇轻笑了一声，他眉头微挑，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知絮：“你摸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