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照离倚靠在门上,指尖勾了勾他整齐系好的西服纽扣,男人往前倾身,离得更近了些。
她抬抬眼皮,两只手摸上他那张俊脸,盯着细边金丝镜框后的眼睛,细弯的眉梢带着笑意:“你这张脸,能整丑一点吗?”
梁言听着这荒唐的话,浅笑一声,问道:“这张脸不讨你喜欢?”
过了几秒。
应照离敛了笑容,瞪着的眼珠儿亮亮的,轻声道:“喜欢的不能再喜欢了,但一想到你要是跟比我更漂亮的、更优秀的跑了,那还不如丑一些,没人跟我抢。”
“嗯?怎么不是跟着更爱我的跑了?”梁言声音温柔,勾起食指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应照离细白的手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过喉间,从脖颈后交叉,环抱住他,嗓音虽又娇又媚,但无比的庄重认真,像是在教堂里做祷告的修女:“梁言,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整个人怔了怔,看着她的眼眸,是漫天黑暗的海面上望见远处的渔灯,恍惚间跳进冰冷的海水,沉溺进去。
“离离,我能讨个吻吗?”
应照离勾着脖子的手抖了一下,松了下来,嗫喏道:“我还没准备好。”
梁言语速放缓,也没有强行逼她,揉了揉应照离细软的头发:“走吧,进门给你打扫卫生。”
两个人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应照离将薄外套挂到衣架上,找了发圈将头发简单一扎,然后和梁言一起干活。
客厅不大,简单打扫一下没用多长时间,他去应照离卧室帮忙,擦着一格一格的书架,瞥到了自己和她在德国天鹅堡拍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容清澈,朝他那边歪着头,温柔又美好。
算算日子,竟然已经过了九个多月。
梁言看着她床头摆了露营时拍的合照,突然觉得这么多人占在画面里多少有些拥挤,还有邵睿诚那独具少年气的浅笑。
他将天鹅堡的相框拿到床头,替换了合照。
书桌上摆着一排书,是她近期爱看的东西,还有几本笔记,有些突兀的是夹在书和笔记之间的一个蓝色硬壳本子,比周围矮一大截。
对于有略微强迫症的梁言,这画面看起来有些许不舒服,本子被拿出来,封面是小王子,封面的硬壳已经鼓起,边缘有些掉色,他摸着侧边的缝线书脊已经有了裂纹,被一条看着没太有弹性的自带皮筋箍住。
应照离拖完地走进来,看见他手里拿的本子,神色出现了些慌张,一阵心悸:“梁言!”
梁言回过头来看她,问到:“怎么了?”
“你、你帮我擦擦客厅的衣架吧,太高了,我够不着。”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梁言将本子放到最边上摆好,点点头,出了卧室门。
应照离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蓝色小王子的日记本,她看没有被拆开的痕迹,也相信他的人品不会让他做出未经允许随便动别人东西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