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忆茹是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虽然头发散乱脸色憔悴,裙子上也沾了不少尘土,眼睛却是很有神,一点也没表现出落魄的迹象。
李翠荷年纪比较大,有四十出头,看起来跟没晃过神似的,精神状态有点差。大婶估计心里还难受着。孙富贵说她放心不下家人,心情一直不太好,比较沉默不怎么愿意开口说话。他们刚遇见那会,李翠荷哭了好久,现在这样已经算好的。
我劝这大婶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急也没什么办法。想想怎么把接下来的日子过下去才最重要。放宽心过吧。”
四个人两天没吃东西,我只能带着他们找个地方吃饭。算他们幸运,早点遇上我我连汤都请他们喝不起。
杜琛跟他爸坐一边,纪忆茹跟李翠荷坐一边,我跟孙富贵面对面坐着。叫来小二让他先上几盆米饭,小菜下饭的多来几道,两道荤菜牛肉跟猪肉,青菜豆腐汤晚点上。
饭菜上来我们六个人都很有默契没一人说话,各个埋头苦干,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刚来这边喝了几天粥,唯一丰盛的那天晚上我红酒喝多了没吃下多少饭,那是我家仅剩的存粮。第二天在山上喝了一肚子水,晚上吃了两兔子腿。现在见到白花花的米饭,还有肉,我从没觉得自己过的真么开心过。
三碗米饭下肚我终于有了点饱的感觉。小二又给我们添了两大碗米饭,站在一边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们一群饿狼,脸上的表情写着怕我们没钱付账。
我们几个男人不顾形象,紧抱了吃。纪忆茹吃的比较斯文,女生胃本来就小,饿了两天缩得更小,吃了一小碗米饭慢慢的喝着汤。
我媳妇要跟她胃差不多大我见她的第一面也不至于吓晕过去。
犹豫大家都很饿,吃饭效率较高,没一会我们几个四仰八叉的坐在凳子上,让小二把碟子都扯下去,杜琛打着饱嗝道:“再给我们上壶茶。”
小二犹豫了会问道:“客观您喝什么茶。”
杜琛也知道钱来的不容易,大少爷性格收了收,道:“普通中等的差来一壶。”说完朝我这看了一眼,我对小二道:“先把饭钱结了,一共多少钱?”
小二道:“一两三钱五十六文,掌柜的说了零头给您抹了。”于是就给抹去了六文钱零头。
我喝着茶问道:“还是先商量下接下来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安排?”
纪忆茹声音很小,说话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想再去破庙里呆着,晚上根本不敢睡觉。哥你帮帮我们吧,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说实话,跟乞丐挤一块就连我都接受不了,这姑娘能忍下来真让人刮目相看。那地方又脏又乱,还是一个姑娘家安全也是个问题,晚上怕的睡不着觉也合理。
我是想把他们都带回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娉婷解释。我要说这都是我亲戚?喜鹊那丫头又该说郡马爷您家亲戚不都死完了吗?
我也很郁闷。
而且我那地方也不大,勉强能塞下他们四个。我开始不觉得麻烦,现在越想事情的发展越不对劲。万一以后再来人呢?我不是成收容所所长了?
白无常跟我说了咱们来都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想怎么过靠自己本事,地府也会给每人安排,我过来的时候虽然一无所有但起码有个地方住。杜琛还有一辆跑车跟两大筐书。可是他们几个重生过来没身份没地位没吃没喝,完全就一黑户,你让人家怎么生活?
杜琛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安顿下来,回去再想办法。”
我沉吟片刻道:“都跟我回去吧。在外面吃喝住都要花钱,我们现在并不富裕,能省就省。”
杜琛犹豫道:“嫂子那会不会不方便?”
我也不知道苏娉婷会不会同意,当时杜琛留下来她也没说什么,不过苏娉婷是个大度的人这点我欣然认可,从她的体重和体积就能看出来。杜琛也说了,方不方便,没问同不同意。看来他也觉得苏娉婷不会拒绝。
我们六人先去了裁缝店,我给苏娉婷和喜鹊一人选了一身衣裳,又对其它五人道:“你们每人也选套衣服,然后我们再扯几匹布回去找人做,能省下一些钱。”
杜琛道:“我不用买了,直接做吧,古装我穿不惯。”
其实我也穿不太习惯古装,一层一层繁琐不说也不舒服。这时候李翠荷突然道:“我会做衣服,在家经常给孩子做,针线活都拿得上手。”
杜万昌道:“那就不买成品衣服,直接买布匹回去做,这样能省下不少,只是要辛苦翠荷妹子。”
李翠荷摆手道:“不幸苦,在家也经常做,都习惯了。”
纪忆茹道:“我会画衣服款式,以前学过画画。”
李翠荷道:“那再好不过,我照着样子做能省不少时间。”
最后他们五个都没买衣服。布料的品种乏善可陈。扯了两匹麻布,五匹绸缎。衣服我想大家都穿好点,省去做衣服的钱花在布料上。最后我还是给孙娉婷跟喜鹊买了衣服,我们都习惯穿现代服装款式,她们不一定就能接受。
买布料衣服花了二十多两,钱实在是不经花。不仅在现代,古代也是如此。
去粮食店买了两大袋米面,东西太多我们雇了一辆牛车,买了不少吃的用的在天黑之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