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一声。「嬤嬤说,『笑顏』出处是自《长恨歌》的诗句。」阿巧的肩膀明显一抖。「可依我看并非如此。」
沉寂自柴房漫延开来。阿巧紧抿着嘴,怎么也不肯说话。
笑顏不怒,她只是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巧。」
「我是问你真正的名字。」
他一愣,神情茫然。「……我的名字怪,嬤嬤不让我用。」
「有何怪?」笑顏耸肩。「名字可谓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是象徵,谁能否定你活着?所以我说,有何怪?」
阿巧愣愣的、缓缓垂下头,闷着脸。
「……我叫巧阶。」
「你娘取的?」
「……嗯。」
笑顏拿了个包子,开始吃起来。「『谢故巧不可阶,裴亦质不宜慕』,真是好名。
你娘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
有些冰封的情感在巧阶眼里化开,储积成水,溢满眼眶。
「……『笑顏』并不是取自《长恨歌》。」他顿了顿。「我是取『一顾倾城,惟觉尊前笑不成』的『笑』字。」
「『笑不成』吗……」笑顏嚼了嚼口中的包子,伸手再拿一颗。
巧阶看她一副饿了八百万年的馋样,皱着眉发表感言。
「你真怪。别的女人初夜后皆是痛不欲身,得恍惚几日才能接受事实,有的甚至崩溃自縊……哪像你,饿死鬼投胎。」
「不然能如何?我都已身陷泥淖,还指望能不沾身吗?」笑顏不以为然。「倒是你,一个十岁的稚龄童子被毒打一番、饿了一夜,脸上竟无泪痕……你不也挺怪的?」
「只是习惯了。」语毕,巧阶拿了个包子凑近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