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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而且背后的道理愈是细密，当理论产生矛盾时，搜查就愈容易触礁。就算想要修正，一朝构筑起来的原理与原则也十分难以更动，不管是予以否定还是肯定，一开始的道理都一定会影响到最后。但是不值一提的预测就不会如此，在搜查当中随时都可以撤下来。刑警的工作不需要坚实的道理，搜查就是搜查，除了靠双腿办案，别无他法。

所以，累积琐碎的事实便格外重要。如果忘了这一点，就会忘记自己是在做什么。分散各处、微不足道的种种小事会刻画出事件的全貌，让木场做出有效的预测。

所以木场才会介意小事。

‐‐这是在自我辩护。

说什么也没用。

木场终于是束手无策，只能够像这样把脸贴在散发出潮湿木头味的肮脏吧台上，絮絮叨叨个没完。

&ldo;怎么这样没精打采的呢？阿修……&rdo;阿润嗲声嗲气地说，&ldo;……是女人吗？&rdo;

&ldo;啰嗦啦。&rdo;

就算是女人，也是死掉的女人。

&ldo;你……又在想那个女人了吗？&rdo;

&ldo;那个女人是哪个女人？&rdo;

木场抬起国字脸。阿润的眼睛闪闪发亮，说：&ldo;就那个女明星啊。&rdo;她好像是在说木场暗恋的那个电影女星。

&ldo;……她不是女明星，是女囚犯。&rdo;

&ldo;真是爱说笑，都一样啦。还不都是无法实现的恋情？再也没有比你和他更不相配的一对了。&rdo;

&ldo;你这个丑八怪，真的很啰嗦哪你也算是做服务业的，就不会说点中听的话吗？&rdo;

&ldo;我要是丑八怪，你就是鬼瓦【注】（日式房屋中，屋顶两端模仿鬼面塑形的瓦片，用以驱邪）喽？&rdo;阿润大笑起来。

木场怄气地瞪住阿润。&ldo;我啊，是在想案子。&rdo;

&ldo;哎呀，阿修也会想事情啊？&rdo;

&ldo;当然会了。&rdo;

&ldo;溃眼魔的案子吗？&rdo;

&ldo;你安静一点啦。这家店唯一的可取之处不就只有安静吗？顺便把那个电唱机也给我关了。&rdo;

木场不知道播放的是爵士乐还是古典音乐。

&ldo;干嘛这么凶？这是我自己想听的，我不关。&rdo;

&ldo;我听不懂西洋音乐啦。&rdo;

&ldo;不想听的话，就回去呀。&rdo;

阿润叼着香烟，撇过脸去。黑色的礼服大大地裸露出背部，醒目极了。

老板娘在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说：&ldo;你不是在想，而是迷惘吧？&rdo;

&ldo;还不都一样？&rdo;

&ldo;不一样。真伤脑筋哪，警察竟然会迷惘。&rdo;

&ldo;为什么你会伤脑筋？&rdo;

&ldo;我不会伤脑筋啦，是你搞不懂基准在哪里啊。&rdo;

‐‐举棋不定的，怎么防止犯罪？

木场刚才也这么想。

木场一沉默，阿润就遗憾地说：&ldo;干嘛不说话啦？捉弄起来真没意思。&rdo;

&ldo;不许捉弄刑警，把你抓去关哟。&rdo;

&ldo;可是你顶着一副庞大体格，却在这儿萎靡不振的，看了真碍眼。阿修唯一的优点不就是有男子气概、不想东想西吗？&rdo;

&ldo;男人就不会想东西吗？&rdo;

&ldo;因为男人是笨东西。&rdo;

&ldo;……女人呢？&rdo;

&ldo;女人聪明得很，因为她们会装笨。男人不就是爱假装聪明的笨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