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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唔……是啊。&rdo;

就算今川这么问，伊佐间也无从答起。

不过听今川这么一说，每件物品单独来看已然奇怪，如果视为整体就更形状怪异，而且十分壮观。

&ldo;那么价格呢？&rdo;

今川像只球潮虫似的缩着身体，观察起整齐地摆放在草席上的陶器碎片等物品。动作很像狗在闻东西。

&ldo;哦，这可能是古唐津【注】（古老的唐津烧陶器，产于九州岛西北部，生产的茶碗评价甚高。）碎片。这也是……哦，蛮难的。&rdo;

&ldo;难吗？&rdo;

&ldo;因为是碎片啊。&rdo;

说的也是。

&ldo;如果这是古唐津的话，是有价值的。&rdo;

&ldo;多少？&rdo;

&ldo;没办法定出价格。虽然可以作为研究材料，却无法拿来买卖。这十分珍奇，但因为是碎片……&rdo;

&ldo;哦，这样啊。&rdo;

仁吉有些失望。如果他有所期待，那么让他燃起希望的就是伊佐间，所以伊佐间也感到内疚。

&ldo;这个鼎……或许卖得掉。最近有个大趋势，就是古董要能够使用才有价值。光是稀奇或古老，并不能算古董。一个东西的保存状况愈好，价格愈高，与其说是因为它作为美术品的完成度够高，或是非常珍奇，不如说是因为它还能够拿来使用。如此罢了。&rdo;

&ldo;如此罢了？&rdo;

&ldo;如此罢了。所以这里可以卖的，只有能够使用的东西。&rdo;

被这么一说，伊佐间更觉得不能分开来卖了。这些东西全部凑在一起，摆在这间仓库里，呈现出这种形态，才能够散发出这等妖异的魅力，不是吗？如果分成一个个来看，就像耕作老人说的，只是垃圾罢了。但是只要他们以这种形式陈列出来，那就像今川说的，这是仁吉的作品。

今川挑选出古钱及坠子等小东西，眼捷手快地估价，但都不是多大的金额。

仁吉有些沮丧地说：

&ldo;那座……佛像……怎么样呢？佛像本来就不是拿来用的，那么……&rdo;

&ldo;哦，那个一呼唤就从海上过来的……&rdo;

佛像是惟一的希望。昨天他们两个门外汉自己估计了一番，也认为这应该是价钱最高的一个。

&ldo;佛像？这个吗？这是……&rdo;

今川拿起不可思议的佛像。

&ldo;这……&rdo;

&ldo;很热别吧？&rdo;

&ldo;这不是佛像。&rdo;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黄昏骤然造访。

三人拿着不是佛像的佛像进入屋子里。

今川露出一张失魂落魄般‐‐或者说像溺死的尸体般空虚无神的表情，检视着佛像。事实上，今川那奇异的长相和浮肿的体格真的让人联想到溺死的尸体。因为之前才刚听说这座像是由于溺死的尸体才捡到的，伊佐间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