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以为是魏然转了性,终于知晓讨好孝敬她,却不知道他那天上山仅仅只是因为打听到宋时窈也会随宋母前往广弘寺上香。
他去,只是为了暗中见她一面。
而魏家大郎的变故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那日,暴雨将来未来之际,天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这个便宜兄长依旧缠着他不放。
魏然一边应付他,一边派亲信打听宋时窈的下落。
可还没能等亲信前来通传,在金殿佛堂前,他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当时她正跟随行而来的朋友交谈,生着闷气的样子也娇俏可爱,笑意浮上那张花颜的时候,沉闷的空气消散无踪。
宋时窈生得好看,魏然一直都知道。
不仅他知道,当日站在他身边的魏家大郎也知道。
魏家大郎与他避在一处廊柱后,刚巧能将对面的人尽数纳于眼中。
他扶着下巴,话中轻佻意味明显:“这宋家的姑娘何时出落得如此水灵了?”
魏然当即几不可察地拧眉,他的这位兄长因先天不足赋闲家中,整日除了女人就是酒和赌。
虽说魏然承认,魏家大郎久病不愈是同他有不可推辞的干系,但这个兄长自己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整日流连于青楼赌场,就算他不动手,身子早晚也要亏空。
魏然太了解此人的秉性,斜睨一眼,他粘腻的目光几乎黏在了宋时窈的身上。魏然心中觉得恶心,这双肮脏眼睛怎么配玷污她,沉着脸抬脚便要离开。
可魏家大郎却不依不挠,抬手拦住他的去路:“二弟别走啊,你心思不在女人身上,不如帮哥哥瞧瞧,这宋家小娘子如何?”
魏然脸色奇差,冷声提醒:“她是宋家的人。”
言外之意是让他注意身份,宋家一路扶持皇上登基,重臣亲眷正盛得圣宠,可不是他能染指的人。
“宋家好啊。”魏家大郎却根本不在乎,他的笑越发放浪,“青楼里的女人玩腻了,哥哥我还没试过这种世家大族的小姐。我们清远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有二弟在,应当知晓怎么善后才是。”
天边闷雷响过,一声惊呼从对面乍起,闪电划破天幕,把魏然的脸色映得惨白。
雷响之后,对面的三个姑娘匆匆离开,魏家大郎终于肆无忌惮地走出来,从刚才三人站过的地方捡起一个物什,拿在手中把玩。
是那支宋时窈最珍视的海棠垂珠步摇。
魏然冷脸走上前,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兄长三思。”
魏家大郎有恃无恐地用手中的步摇抵上魏然的肩:“我又不可能真对她做什么,你急什么,今天成心跟我作对?”
魏然身量略高,他需微微抬头才能撑出气势来。
魏然没有应声,眼中的情绪却已漫上危险意味。
魏家大郎反而更不服气,轻蔑道:“魏然,你一个外室子抢了本属于我的爵位就该毕恭毕敬地谢我大恩大德,现在这么猖狂,看来是不把我和母亲放在眼里了。”
“认清自己的身份,我要什么你都得给我三跪九叩地奉上,不然,我要让你不得安宁。”
一字一句,戳着魏然的肩窝。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