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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搞什么啊，爸爸叫你这么多声呢。&rdo;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一定又是儿子开的小玩笑。

手快碰到毛巾了。

&ldo;爸爸，你在干嘛?&rdo;

身后传来儿子的声音。我立即转过头，看到儿子光着屁股，穿着一双蓝色的拖鞋站在房间门口，非常疑惑地看着我。

床上是什么?我再次转过头来，看到双人床上什么也没有。

&ldo;你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叫你不答应?&rdo;我走到儿子面前蹲下。

&ldo;去找拖鞋了，在阳台上找到的，只有一双，我没听到你叫我啊。&rdo;儿子指着拖鞋说。我低下头看去，那是双很漂亮的塑料拖鞋，不过似乎并不是儿童的，但也不是太大，更像女性穿的拖鞋。

也许是上任房客留下的吧。

不过刚才明明看到床上有人形的东西，我站起来朝着床的另外一边走去，想看个究竟。

视线慢慢移动过去，果然，在床的另一侧，刚才的那个东西正躺在地上。不过，我刚才并没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我走过去解开白色的毛巾，看到的是一个用旧的淡黄色人偶。

做得很拙劣，没有缝制衣服及头发，只是简单得像稻草人一般，不，应该说稻草人也比这个好吧。在名为头部的地方只是一个毛绒圆球，五官全都没有，

看上去似乎是未完成的作品。我摸了摸，非常柔软，很轻，大概是填充着毛绒或者海绵之类的东西，难怪掉下去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干嘛放这种东西在床上?我有点哭笑不得。

&ldo;啊，好像很好玩的样子。&rdo;儿子指着我手上的东西说。

&ldo;先去洗澡，娃娃放在这里，等爸爸有时间找人把它做得漂亮点，走吧。&rdo;我笑着拍着儿子的屁股，拉着他朝浴室走去。没走几步，儿子突然停住了，我回过头看到，他的小脸皱到一起去了。

&ldo;又怎么了?&rdo;

&ldo;不知道，脚好像走不动了似的，感觉拖鞋好重好重。&rdo;儿子指了指拖鞋。

&ldo;脱下来爸爸看看。&rdo;儿子脱下一只给我。我拿起拖鞋，并不重啊，甚至比普通的还要轻便，自己试穿了一下，很舒适，看来价格不菲，拖鞋上面还有精致的卡通造型，底部也没有任何破洞硬物之类。

&ldo;没什么啊，要不今天将就下，爸爸明天帮你买，或者你光着脚也可以。&rdo;

&ldo;那不行，光着脚很脏啊。&rdo;

小亮很爱干净，甚至说有着和他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洁癖，这让我总是想起他母亲。

&ldo;好了，再废话，爸爸没工夫做晚饭了。&rdo;我抱起儿子，&ldo;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抱你，对吧，可不能再随便扯谎哦。&rdo;

&ldo;我没说谎，刚才是很重。&rdo;儿子有点儿不高兴了。

&ldo;好的好的，我只是这么一说，去洗澡吧。&rdo;我将儿子抱进了浴室，小家伙高兴地跳进浴缸，溅起很多水花，我也慢慢将身体放进去。

真舒服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没享受过热水澡了，几乎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ldo;爸爸，怎么是咸的啊?&rdo;儿子吐出一口水，满脸苦涩。

咸的?我尝了尝浴缸中的水，的确是咸的，而且有些发涩，简直就是海水无异。

虽然浸透在热水里，骨子里却还是一阵冰凉。

死去的妻子，有洁癖的妻子，整天唠叨着说什么泡澡最好用适度的盐水。那时候因为我讨厌所以坚持不准，结果她只好自己用盐水洗浴，可是刚才我明明没有放任何盐进去啊，这附近也根本没什么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