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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人间花灯漫天无上繁华,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朦朦胧胧的,洒下点点银光。

晋惕与戋戋两人自是浓情蜜意,远在春芳斋的赵鸣琴却正独自借酒浇愁。

原来今日魏王妃本在春芳斋订了雅间,让晋惕陪赵鸣琴去那里用膳。晋惕好言好语地答应了,谁料刚一脱出魏王府的视线范围,他就跳车遁走。留赵鸣琴一人到了春芳斋,对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发呆。

欺人太甚。

赵鸣琴虽决意要退婚,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她长这么大,自认也是江陵最貌美尊贵的姑娘,还不曾如此受挫过。她闷气难排,也不着急回王府告状,自斟自酌,一杯接一杯,借酒浇愁,喝得自己醺醺欲醉也恍然不知。

她酒量不算大,酒又烈,喝下去有种暖浓浓的感觉,头晕脑胀,后来连酒杯都拿不住了。德贵怕她摔在地上,在旁忧心忡忡地护着。他欲将她扶起来送回府,赵鸣琴却显然已走不了路了。

随行丫鬟问德贵:“怎么办?”

德贵尚自沉吟,赵鸣琴忽猛然抓住德贵的衣衫,涕泗横流:“你说晋惕凭什么那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他又清高什么?我不是上赶着嫁给他的。天底下只有你最懂我,你对我最好……”

德贵懵懂,赵鸣琴是把他当成那位不肯吐露姓名的公子了。

沈舟颐给他的玉蝉还被他揣在衣袖中,闪亮晶晶的,尚没找到机会送出。赵鸣琴醉眼旖旎之下,又哭又笑地抚摸他腰间的玉蝉,想说真好看呐还会发光,仿佛在哪见过,但口舌被烈酒软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酒酽春浓。

魏王妃被晋惕前两日的作为逼得实在无奈,为着撮合赵鸣琴和晋惕二人,今晚的酒水其实并不是单纯的酒,而是被掺了极其微量的旖情之物。

当然,德贵身上的玉石也不仅仅是玉石,曾被浸泡在特定的药水之中。送他玉石的那人是医药之术的大家,自然拿捏着分寸,使人恰到好处地动情。

男有情女动意,德贵如何经得住这样的折磨。

他炙烤的心头只萦绕着一句话——死都值得,究竟是怎么个值得法?他不知不觉已受到别人若有若无挑唆,却沉沦享受其中,不能悬崖勒马。

丫鬟被德贵轰了出去,威胁她别去乱说。

随即他踹上门,热血一涌,低下头,径直吻住心上人樱红的唇……

啊。

真的是,死都值。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绵羊

一夜旖旎之欢,自是芙蓉帐暖,情浓意酣。赵鸣琴头痛欲裂,朦朦胧胧地张开一条眼缝儿,见搂着她的男人腰间有明玉闪烁不已。那明亮的玉石呈蝉形,触手生凉。

她迟钝的思维稍稍流转,便晓得此刻馋吻自己的男人乃是晋惕,他近来刚得了蝉璧是人人都知的。

赵鸣琴不禁要冷笑,他走就走了,何故去而复返,还这般亲昵地对她?他不是想和她退婚吗,此刻又为何装作浓情蜜意的样子,把她覆在枕席间禁锢住她的双手?男人果然都是得陇望蜀的东西。

赵鸣琴的神志很迷离,清醒只在一瞬间,旋即又沉沦入更深的漩涡。

有个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念叨,夹着愧疚的哭腔:“小姐,你原谅我,原谅我。”

她迷迷糊糊攀住他的脑袋,擦干他的泪水,告诉他:“你只要今后不再跟那贺家女混在一起,我便原谅你。”

那人说:“我一生都只有你一个。”

赵鸣琴想说放屁,但她实在太累了,也太困了,没力气跟他斗嘴。两人翻了个身,吻得翻天覆地。

……

湖边,晋惕本想陪戋戋一整个晚上的,奈何后半夜戋戋实在眼皮沉重,倦倦倚在他肩头跟只小猫似的,樱桃小口半张着,困得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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