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的医生看了看这妄下结论的俩个人,边摇头边下化验单,“先去验个孕吧。”
“验孕?”任思齐瞪目,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格雾却是紧紧蹙起了眉头,任思齐的避孕措施一向做的很仔细,怀孕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可是认真一算,她这个月真的没来月事。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小腹上,心下又忐忑又期待。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心下的期待更多于忐忑。
结果出来的时候,格雾喜不自禁,任思齐却像是被人打了后脑勺一样,木木的看着化验单。直到俩人把格母送回家,回到自己家后,任思齐还是那副完全接受不了的现实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也证实你父亲的病不会遗传,我们的孩子会很健康的。”格雾安慰他。
任思齐盯着她的小腹,怎么想也想象不到那里面居然住着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宝宝。
格雾有心开导他,可是晕了一场,又在医院折腾半天,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她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一会儿。”
“我陪你。”
“好啊。”
俩人上了床,格雾几乎是倒下就睡着了,可是任思齐却异常的精神。他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小腹,虽然那里还是平坦如常,可是他却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
久久,房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可否认,他也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属于他们俩的孩子,那种欣喜无法忽视。
格雾怀孕后,格母对任思齐的态度稍有缓和,倒是不在对家里人发脾气了,而是满心忧郁,动不动就掉眼泪,“万一这孩子遗传到精神病怎么办?”
“妈,我都跟您说了,任家没有精神病这种遗传病。任思齐的爸爸得病是因为毒|品,而任思齐的情绪病只是他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和暗示。你想想他那时候才几岁,就要面对父母离世,再加上爷爷退休后,任家大起大落,换谁谁都要得忧郁症的。”格雾语重心长的劝:“他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这些年他太不容易了。妈,我知道你和爸是心疼我,可我爱他,不管他有病没病,生老病死,我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个男人。您也就爱屋及乌的替我心疼心疼他,好不好?”
格雾说话的时候虽然撒着娇,可是不知觉得眼眶就红了。格母本就情绪波动大,被她这一煽情,倒是也眼泪汪汪的,心疼自己女儿的同时,也觉得这个女婿的确不容易。再一想,外孙都有了,拆是拆不散了,到底是一家人,心下便也就妥协了。“你呀!”她点了点格雾的脑门,摇着头笑了一声,显然是释怀了。
格雾欣喜的趴在母亲怀里,“妈。”
“傻丫头。”格母摸着她柔软的发低声呢喃。
屋里面母女俩重归于好,屋外的任思齐也是强忍泪意。肩膀被岳父狠狠的拍了拍,“小子,以后好好对格雾。”
“爸,我会的。”他十分郑重的回答。他的小姑娘,他如何会对她不好,只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时时刻刻都带着她。
格雾怀孕第三个月,孕吐的症状越加明显。
任思齐抱着刚吐完的格雾回到床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只觉得满心烦躁,心尖尖掐着疼。他郁闷的道:“我觉得我的情绪病快被你吐的病发了。”任思齐跪在床上,说完就像个鸵鸟似的把头往被子上一扎。
格雾看着他这个怪异的姿势,真真的哭笑不得。伸手在他撅着的屁股上拍了拍,“别装鸵鸟,去给我倒杯蜂蜜水。”
鸵鸟猛地蹿下地,最快速的倒了水,递过来。
格雾边喝蜂蜜水边给他普及常识,“你现在的烦躁、抑郁有可能是产前抑郁症的表现,等我生了,你就不药而愈了。”
任思齐蹲下身趴在床边,摸着她肚子道:“你说宝宝会不会遗传我的情绪病?”
格雾翻了白眼,自暴自弃的道:“没事,他有个心理学博士的母亲,什么情绪病都能治好。”
任思齐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好好生吧,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这话说的好似孩子有什么大毛病似的,格雾狠狠瞪他一眼,却是不敢说什么话刺激他。只道:“那你就好好挣钱,以后给咱姑娘存大把嫁妆。”
“姑娘太娇贵了,咱们还是要儿子吧,男孩子总是比女孩子坚强些的。”
“行行行,你说生什么就生什么。”这话敷衍的任思齐都听不下去了,他郁闷的叹口气,无奈的道:“睡觉。”
翻身上床,可惜格雾都打起了小呼噜,他都无法入眠。到了下半夜,总算是睡着了,却梦见格雾肚子里飘出个男婴的影子,一个劲的叫他爸爸。孩子叫一声,他就答应一声,答应到最后嘴角不知觉的就咧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任思齐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对着格雾的肚子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直到第九个月,格雾顺产一个女儿。
任思齐看着那软乎乎的小姑娘,心尖尖发软,感觉自己又要忧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