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这谁啊?”有胆大的开了口,天气热,他袒露着汗津津的胸膛,目光很放肆地在许明意遮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上打转。
引许明意进来的少年十五六岁,闻言道:“这是闻爷的贵客,收起你们的狗眼。”
贵客——一个戏班子里的,知道闻鹤来风流,顿时哟哟起哄地笑起来,说,“闻爷的贵客?是娇客吧。”
许明意藏在帷帽下的脸都胀得通红。
“滚蛋,”小叶子笑骂道:“嘴巴放干净点,让闻爷听见了,扒了你们的皮!”
有人还想说话,就听一记开门声响起,顿时所有人都紧了紧神色,不再说笑。闻鹤来面上的油彩还没洗净,他扫了眼,就迈长腿朝许明意走了过去。
隔了薄纱,许明意看着闻鹤来的身影越走越近,莫名的有些紧张,他还未有反应,闻鹤来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对戏班子里的人道:“活儿还没干完,晚上都不想去悦来饭庄吃饭了?”
小叶子机敏,笑嘻嘻道:“哥哥们赶紧的,弄完了晚上闻爷请大家伙儿吃饭。”
他这话一出,又有闻鹤来在,一个个都惦记起晚上的饭,顾不上许明意了。
许明意垂下眼睛,看着扣住自己腕子的手掌,掌心滚烫,握得又紧,激得许明意手指尖微微发麻,连抽出来也忘了,就这么被闻鹤来攥着手进了闻鹤来化妆的屋子。
一迈进去,门刚关上,许明意还没回过神,肩上一紧,闻鹤来已经吻了下来。
许明意睁大了眼睛,心快速地跳了起来。
闻鹤来的嘴唇也热,压着许明意柔软的唇肉,含糊不清地说他,“小没良心的。”
话幽幽怨怨的,许明意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湿热的舌头已经钻入了他口中。他吻得热烈,又凶,带了几分惩罚和痴缠的意味勾着许明意无所适从的舌。
这个吻如火,不过几个来回就将许明意点燃了。
许明意喜欢这样的吻。
他短促地喘息了一声,伸手勾上了闻鹤来的脖颈,仰着脸回应这滚烫的深吻。
一声轻响,帷帽落了地。
二人在门边吻了许久,许明意喘不过气,虚虚地抓着闻鹤来汗湿的发茬,叫他,“闻鹤来……”
闻鹤来抵着他的鼻尖蹭了蹭,又啄他的嘴唇,闷声笑,“你唇上的口脂都被我吃完了。”
许明意想起上一回二人在马车上,闻鹤来将他亲的嘴唇红肿被张夫人误以为他涂了艳色口脂一事,耳朵更红。今日许明意来时是特意上了妆的,他长得好,添了妆容,愈发显得眉眼精致。
闻鹤来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明意,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经年唱戏的人有一把好嗓子,说起情话来更是动人,许明意抬眼看着闻鹤来,心里有几分愧疚,他……的确是想过和闻鹤来再不相见的。可要如何和闻鹤来说呢?许明意本就不擅剖白心事,他凑过去亲了亲闻鹤来的唇角,闻鹤来被他笨拙的讨好逗得笑了起来,对许明意说:“雅间还给你留着呢,怎么不去?”
许明意小声道:“想离你近一点儿。”
这话说得太真诚,又小心翼翼,让见惯风月的闻鹤来都顿了顿,他看着许明意,收紧手臂将许明意搂入怀中,低声笑道:“想我了吗?”
许明意:“嗯。”
他陷在闻鹤来炽热的拥抱里,想,果然,不同的男人,拥抱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