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霖洗完澡后,靠在二楼的扶手上,俯视着楼下,便能看见连峤正低头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孤立无援,可她偏偏又那么怡然自得。
他偏看不得她安生。
所以他咳了几声,吸引到她的注意力,看她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示意她上来。
见连峤进来后,喻霖命令她道:“去,给我煮杯咖啡。”
“好的。”
连峤转身就下楼给他煮咖啡去了。
喻霖见她如此顺从自己,本该感到开心,可又觉得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要是他没给她钱,她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吧。
但既然给了钱,那就要听他的话。
他眼底浮上一层暗色,犹如破坏力极强的恶魔一般,正思考着如何折磨猎物。
连峤做好咖啡后便将它端了上来,递到他面前,直视着他说:“请喝。”
喻霖本想伸手将咖啡打掉,只是一对上她那双瞳孔,便歇了这心思,那里面空无一物,闪着透亮的光泽,叫人心中的魑魅魍魉都灰飞烟灭。
叹了一口气,他便伸手接过咖啡,浅抿了一口后将它放到一旁,痴迷地盯着她的眼睛,说:“看着我,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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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会忍不住眨眼。”
连峤能察觉到他刚才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思,在瞬息之内便归为平静,只是听着他这话,她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这是生理性反应,不可遏制的。
这话一出,喻霖便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是谢仪宁,不可能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温柔优雅的少女。
“那就眨。”
连峤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被这样盯着,她总是忍不住多眨几次眼睛,但后来想到他昨天晚上提早放她回家,所以她决定多撑一会,别影响他的沉浸感。
喻霖能察觉到她在很努力地控制她自己不要眨眼,眼角都有些抽筋了,心中某个地方突然被击中了。
他移开目光,小声地嘀咕道:“果然只有眼睛像她。”
谢仪宁根本不会关心他的感受,也根本不会为了他而委屈自己。
连峤也没空去关心他的感受,只是疯狂眨眼,想让自己的眼睛没那么难受,早知道就不为了这一点小事而不眨眼了,反正他是心甘情愿放她走的,都怪她道德感太强,总想着公平交易。
喻霖发现了这一点,想开口关心她几句,可又拉不下面子来,便也只好抿着嘴唇,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连峤见此,心想,他不会是又要自己看着他吧,便试探性地问:“你还要继续看吗?”
喻霖看她明明眼睛没恢复好,却还是关心地问着他,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傻,笑着摇了摇头:“不用。”
连峤便继续眨着眼睛,而喻霖时不时低下头玩几下手机,可大部分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见她终于恢复好了,喻霖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两人之间又相对无言,沉默的气氛就此蔓延。
喻霖咳了几声,说道:“别当哑巴,你开口讲点话。”
连峤问:“说什么都行吗?”
喻霖应道:“嗯。”
连峤其实没什么想说的,因为她对他不感兴趣,但是如果非要她开口说的话,她也只好顺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讲:“你很喜欢她吗?”
“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