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觉得不是很妥,但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又不敢质疑,只能给徐白打了电话。
半夜三更,硬是把他从床上叫起来到医院。
“你难道不知道术后三个小时内,不能给他注射这种药品吗?产生后遗症了怎么办?”
徐白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她才刚来不到一个礼拜,整体给人的印象是漂亮又规矩的小学妹,没有特别出彩,但也不会拖后腿。
是摆在科室里,就够赏心悦目的花瓶。
简熹比他还困,不知悔改道:“不起只有百分之十的几率吗,用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买他闭嘴,让周围的病人也能好好休息,不是皆大欢喜?”
“百分之十的几率很小吗?就算只有百分之一,中招了就是人命一条,你担得起?”
简熹:“术前,他的家属就已经签过了风险通知书,他们应该了解的,我又不是他妈,还要哄着他吗,我为什么要替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担责任。”
妈的,好拽。
徐白被气得牙疼,头回看到做错事还态度硬到要死的实习医生,偏偏还长了一张反差,有欺骗性的温柔脸。
说一句,顶一句。
满脸还写着“真是抱歉呢”的淡淡嘲讽。
“你别去巡班了,”徐白无心和她争执,淡声道:“在休息室里好好反省吧。”
简熹也没客气,门一关,她就坐下开始睡觉。
半个小时后,徐白替她把烂摊子给收好后,折返回来,心里还在想着该怎么管教这个小学妹,毕竟是和家里的妹妹不一样,怕掌握不好度。
他对她也没多大的期望,只希望她能在这一个月里可以平静度过,不要惹事就好。
也许只是一时糊涂犯错,这会功夫应该已经反思好了。
他如此想着将休息室的门推开,里面的人却睡得正香。
“……”
徐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宽大的风衣外套搭在她的肩上,趴在桌上,半张脸挡在了手臂下,露出的右脸睡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睡得毫无负担。
简熹被叫醒时,神台清明了一会,手背冰凉凉的,贴着一杯冰咖啡,她看着对面的徐白,拿过来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好苦。
但也让她清醒了些,反应过来一个小时前自己做了什么。
“对不起,”简熹慢慢道,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花瓶该有的谦卑,“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心情不好?”
简熹摇摇头:“是太困了,这两年来都没怎么熬过夜。”
徐白蹩眉,对于医学生来说,熬夜都是常事。
“你情绪不好就是因为犯困?”
“对不起,我平时在家都是睡十个小时的,现在还没习惯这个生物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