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气温忽高忽低,沈澜祀又是冒着小雨去买了花的,加上他穿得少,一时没注意,回去的当晚,就发起烧来了。
“你也会生病啊。”江芦芽用毛巾给他敷额头,笑着叹气。
他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也是难得病倒了。“我是人啊,人就是会生病的。”连声音也失去了力气。
“好了,别说那么多话了,你先休息。”她照顾着他,直到夜深了,他才退烧了。
睡过去之后,不知道是到了凌晨几点,忽然的狂风暴雨把她给惊醒了。
烈火城的冬天,是很少下这样大的雨的。
风声雨声实在是太大了,她摸黑爬起来,去把窗子关上了。隔绝了风雨声,这才感觉安静了一些。
沈澜祀也被雨声惊醒了,猛然睁眼,下意识就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只有轻微的温度。
一片黑暗之中,他喊她的名字,“江芦芽?”
他也没有察觉,自己的话里带着轻微的惊慌。
“我在这。”她的声音适时响起。
短短的三个字,奇异地安抚了他的心。
“有点吵,我就关一下窗子。”她又说。一边往床边走去,很快又缩回被窝里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沈澜祀双眼望着夜幕,低低说道。
她仿佛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无助感。也忍不住怀疑,这样的话,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
这样想着,一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我拿冰袋给你敷一下。”
他拉住她的手,“不要开灯。”
烧糊涂了吗?她安抚他,“不开灯。冰袋就在我手边,我已经拿到了。你先好好躺着,我给你敷一敷。”
“我要把头枕在你腿上。”沈澜祀说着就横了身躯,当真把头枕在她腿上了。
江芦芽顿时哭笑不得。“你怎么就变成沈三岁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答道:“我不是三岁,我是七岁。”
“什么?”这下,她又愣住了。
“妈妈说,七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件衣服。她亲手设计的衣服。”他低低道。
是想起了七岁时的事情吗?
江芦芽迟疑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把冰袋敷上去,轻柔的声音从口中说出,“妈妈设计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她是跟老师傅学过服装设计的。她还说要亲手做给我的,但没有做。”他缓缓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
“为什么没有做出来?”问完之后,江芦芽才后知后觉,七岁……他父母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