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瑜被他逗乐了,捏住他软乎乎的脸蛋,逗他:“你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告诉哥,哥给你买糖吃。”
费遐周被捏得很舒服,歪着脑袋,眼睛半眯。他像是又睡过去了一样,老半天不做声,压根没回应对方的陷阱问题。
他俩站在桥上,桥下水波荡漾,倒映着月亮的模糊的影子,路灯昏黄,像团聚的萤火的光。
“聂瑜。”费遐周唤了他一声。
“嗯。”他应答。
“聂瑜。”
“嗯。”
“聂瑜。”
“……嗯?”聂瑜忍不住问,“怎么了?”
费遐周仍是唤他:“聂瑜。”
反反复复,像一个神秘的符咒。
鼻尖突然感受到一阵冰凉,费遐周抬起头,无数碎屑隐在黑幕之中,路过灯光,翩跹的白色随风打转。他朝着天空伸出手,飘散的白花落手即化,留下一滴被掌心焐暖的无根水。
“聂瑜。”
费遐周注视着他,说:“下雪了。”
“是啊。”聂瑜点点头,“今年的第一场雪。”
襄津不常下雪,通常整个冬天只有一两场湿润的小雪,落在地上了无影踪。而正是这样,下雪这件事在襄津才显得这样难得、这样珍贵。
“如果我喜欢跟你告白的话,是不是以后每次下雪你都会想起我?”费遐周看着他,这样问道。
“……什么?”他感受到一片雪花落在眉间,凉凉的,刺激敏感神经。
雪花染白费遐周的头发,他抚开眼前被风吹散的发丝,注视着聂瑜的眼睛,郑重地,与他四目相对。
“聂瑜,听清楚了,我只打算说一遍。”
费遐周说。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可算告白了晕
☆、初雪镇苹果
费遐周说。
“我喜欢你。”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的夜晚,襄津冬日的第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
费遐周戴着深绿色的围巾,橙色的灯光照亮他微醺的脸颊,鼻尖轻吐的气息化作一场白雾,消散在静谧的墨黑夜色中。他迎着这场初雪,平生第一次,向他的心上人倾吐心声。
从这一刻开始,聂瑜今后遇见的所有夜晚、所有初雪都将成为复刻,成为二零零七年的赝品,每一个雪夜降临的瞬间,都是为回忆费遐周而创造的契机。
良久后,聂瑜才开口:“小周,你喝多了,说胡话呢。”
费遐周揉了揉眼睛,问:“你是聂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