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骄和他的关系有些奇怪,但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知不觉中,家里负责拿钱的变成?了盛骄,记账的变成?了游鹤鸣。
他和盛骄的关系是紧密的。
但现在为什么要?给他分钱?
游鹤鸣握紧双拳,眼眸沉静,只是定定地看向盛骄。
盛骄朝他笑:“我给你分钱还不好啊?”
最纯粹也最简单的事,就是把利益均分,把到手的财富分出去。
最肮脏也最洁白的东西?,就是金钱。
最好看也最动人心。
游鹤鸣下颌绷直,眉峰紧拢,气息压抑又深沉:“我不是问这个。”
盛骄捏着手上的纸票,把这些纸票和硬币堆得整整齐齐,来来回?回?地转了个圈,语气轻松带笑:“那你问什么?”
修长的手指在粮票上轻抚而过,盛骄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背靠椅子,姿态悠闲,细数道:
“你现在读了不少书,认识不少字,文化水平过关。手上会做木工,就连棉花糖都能做出来。厨艺还不错,不仅炒菜好吃,还会做小零食烤饼干做饼干。而且会开车,手上还有钱,回?去之前想做什么都行。”
这个时候会开车的人才很少,而且还是大货车,会开这车的人就更少了。
可以去厂子里开车,也能去给领导当?司机,反正都会开大车了,只要?和领导多说?几句,必然有机会去练小车。
就算不喜欢这个工作,过个几年,自己凭着一手木工雕刻技术出来单干也好。
不想工作,也能去读书。
都跟了她这么久,看了那么多,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应该学到了。
只要?不蠢,这到处都是商机,做什么都不成?问题。
游鹤鸣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相反,他很聪明。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他也能聪明地摸到盛骄的心思。
游鹤鸣眉眼下压,薄唇抿直,盛骄越说?,他的气息就越低,最后只是有些固执地看向盛骄:“所以呢?”
如?画般的凤眼里晦涩不明,眼底一片执着。
“所以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游鹤鸣心底隐约冒出的猜测,直把他戳出一个洞来。
就像是当?初掉入河底,浑浊不堪的水流激荡,他在河里几次猛扎,都看不到周大贵的身影。
最后睁着眼潜入水底,混着泥沙的河水激入眼里,忍着疼痛和沙粒的摩擦,撑着去看着这个模糊的世?界。
又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天?地万物之间,再无别物可以抓住。
胸腔一片窒息之感,眼前的所有都是梦幻和虚无。
冰凉的河水像是穿心而过,四肢百骸、九窍六藏统统传出刺骨的寒意?。
密密麻麻地在身体里爬行着,冻得人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盛骄像是全然没在意?到,她在底下抽出一张地图,她把地图摊开来。
地图绘制得极其?清晰明了,又漂亮无比,彩色的省份、标红的坐标,像是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