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川来的很快,鱼刚出锅他就到了。
余声有点郁闷,不想把鱼分给霍兰川。
他最爱吃鱼了。
“很香,”霍兰川放下大衣,去厨房洗手,并没嫌弃老破小的简陋,“帮我盛碗饭。”
余声挺乖地点头,“好。”
霍兰川离得他很近,锅的热气和人体的热度把他夹在中间,像要被点燃了。
霍兰川拢住面前人的一把细腰,贴近了,淡漠的视线落在他眼尾细小的泪痣上,在他嘴角吻了下,“上了一天班,累吗?”
余声惊讶了,转眼瞪着霍兰川,你被人夺舍了吗?
霍兰川笑了下,接走他手里的饭碗,像被他的金丝雀取悦到了。
余声给自己盛了小半碗饭,跟上去,割肉似的把鱼往霍兰川面前推了推。
两人正要吃饭,余声的手机响了。
他手机还是三年前的老款,屏幕上裂了长长的一条缝,看屏幕时有一部分图像是割裂的。不过还能凑合用,他没舍得换新。
陌生号码打来了,余声默认是工作电话,赶忙接了。
低沉温润的嗓子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像掬了一捧春水,却又焦急地要洒出去。
“声声你在哪?我想见你。”
电话漏音,大不房间,一掌宽的距离,霍兰川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黏,这样的暧昧,藏了多少情,谁知道呢。
余声慌张地去看霍兰川,果不其然,那张俊脸彻底沉下来了。
第3章
江延和余声是邻居,比余声大五岁。
余声小时候白白嫩嫩一小团,像个鼓囊囊的馒头,没事儿就喜欢跟在后面,奶声奶气喊延哥,把人心窝都喊软了。
后来,这两个都不直的人就弯到了一起。
余声十八岁那天,怀着一种献祭的心情,把他自己打包给了心爱的男孩,在剧痛中死去活来,哼哼唧唧像只小猫。
他们的关系率先被老余发现,余声被打了个姹紫嫣红。江延在爹妈那边也没讨着好,但他已经踏进社会,能赚钱也能扛事,出柜比余声出得硬气。
没过多长时间,老余出事了。
余声被打上门的人堵在家里,隔壁,江延父母怕被波及,急急忙忙搬家了。紧接着,就是江延的离开。他临走时什么都没说,只说要出国一阵子,让余声等他。
入夜,余声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胸腔里像被填了冰,冷得他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