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的不确定和确定太多,他早就不再关心自己的理性和感情。
全唐的出现让他失了方寸。
小光头就像一团年轻狂肆的火,长长地撕拉开夜幕,映入他的眼帘,继而在他周身燃烧成漫天。
曲潮沅只敢看他一眼,又不敢移开视线,他的眼睛里铺天盖地就都是那富有生机的、肌肤相贴的温热跳动的红色。
活着的红色。
这片燎原大火,留下了最后一片青蒿。
火一样的男孩,水一样的青蒿。
可这汪洋恣肆,灭天暴雨,谁知道青蒿会不会死?
曲潮沅在沙发上叹息。
时间过去,暴雨继续,忽而传来擂门的声音。
不会吧?
曲潮沅望向房门。
那里传来无力的、持续的叩门声。
他慢慢地、趿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风雨皆来、寒气刀刀。
全唐抖着微紫的嘴唇,脑袋不断地滴下水来。他双眼火亮、颧骨燃烧着胭脂的色彩,像是病重犹在兴奋。他的喉结上下移动,鼻翼薄而惨白,一块冰冻的琼脂,不见一口气进去,也不见一口气出来。
他那双眼却迸发出无以伦比的光彩,堪比整片的火雨流星,要把曲潮沅囫囵收了进去。
曲潮沅便是又一次感到了被火烧灼的痛。
他的心脏蓦地揪紧——
可恨!为何每每见他!一句话两句话!都要抵制这种奔流向火的冲动!
全唐不敢进门,怕自己湿了曲潮沅家里的地。
“我想跟老师说。”
他定定地,眼睛里旷世的大火铺天盖地。
“我真的很喜欢老师,想做老师的男朋友。”
“我爱老师。”
曲潮沅心里那根弦,绷到极紧,骤然断裂。
全唐明明很痛。
明明很痛。
可是他很急,两条腿往两边跪着分开,用身后的肉穴去吞曲潮沅的阴茎,他不要让曲潮沅痛,就尽力分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