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说出‘我不喜欢你’这几个字的时候,全唐猛地抖了一下。
曲潮沅皱了眉,很为难。
“这段关系让我很。。。。。。很麻烦,耽误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全唐,我们结束吧,趁着事态还没有过于严重,好吗?”
他轻轻地说出一个陈述句,法学院门前的一片鹅掌楸落地也是这样的委婉蹁跹。
全唐无声地哭了一会,单方面和曲潮沅对峙。
万物静默如初生即死。
他突然举起手,用力地用手指捣向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小匕首在自杀。
全唐赤目红脸,眼珠亮如昼阳,他尽量平静地说:“曲潮沅,你杀了我,你已经把我杀死了。”
可他终究忍不住了。
全唐的表情开始极速崩塌,他的哭相和他酸涩的心一般变得扭曲肮脏丑陋不堪。
他哭到头皮发红,一条条青筋都爆出来,蚯蚓一样盘旋在他的额间鬓角。
他哭得那么用力。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可曲潮沅还是坐在那里,他就这样平静地、疏离地、带着宽和的微笑,看着全唐波涛汹涌。
他捕猎了这个男孩。接着亲手杀死。
猎象的过程往往艰辛。
通用的军用子弹,自动步枪、或者半自动步枪、或者冲锋枪。
他们隶属于一个特大猎杀野象团伙,下游的走私团伙布长线在每一个富裕的家庭。
那头小象是红色的,红得很丰润均匀,好像是一团梦幻的雾气,是一颗油亮的红色玛瑙,它平素就在棕榈叶下蹦蹦跳跳。
人们注视它,因为它长了两枚莲花白的精致象牙。
而虽然它已经长大,有时候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或者鼻子到底有什么用。它愚蠢到好杀。
他们围住它,在海洋般的草丛中,枪口对准了,军绿的轰鸣机器围剿堵截,耗费掉了它的力气。
它是那么小的一头庞然巨物,它看不见子弹,那东西却往它皮肉里去钻,在它柔软的体内炸开,炸断了它惊慌失措的逃离。
于是那头红色的小象轰然倒地。在刀肉交错的酸厉的声音中他们割下它的脸,因为并不顺利,索性把它整张脸都剥下来,可这个时候它还没死,但也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其实它的大耳朵是可以飞起来的,但它最近飞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