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得到了教训,刚才大腿已经掰到他难以完成的极限,韧带和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痛呼,就在他的呻吟和哽咽里,他完全被揉碎了。
全唐并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他崩溃时候的声音恐怕会让这栋楼里所有认为他们是表兄弟的住户感到错乱。
真是人不可貌相。全唐忽然想。
“老师抱我去洗澡。”年轻人的嗓子全哑了。
“嗯。”曲潮沅脸颊鼓鼓的,因为吃甜蜜的饼干,把释放后可能有的不应期也冲淡了,现在他舒坦得不得了。
有几个时刻曲潮沅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扼死全唐,把全唐留在最美的时刻,最好那时他也死于那些风流和艳俗的谣传里男主人公的极乐死法,死后他罪恶的阴茎也留存在全唐的身体里。
“我把这一盒吃完,我们就去浴室。”
全唐全无力气,翻眼看老师手里那罐绿色的小盒子,上头微笑的考拉在嘲笑他:你不行。
我现在确实不行。全唐心里有气无力地想着,但是你也别看我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三十五岁的时候一定能把老师榨干。
第26章
还是热得不行。
全唐已经彻底不回学校,成天赖在曲潮沅的家里,天黑了再撺掇老师出门散步,这边的小区他渐渐也熟悉,往东走不远就是一条长长的河川,不见水,沟里洋洋全是齐人高的草,川上垂柳成幕。
白天那外头都是白银锡箔世界,灿灿的热,全唐受不了,大字平铺在曲潮沅的床上,身上穿点儿昭彰自己是文明人的布料,手机在旁边放电影。
他以前知道曲潮沅很忙,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忙,每晚几乎都有人打电话过来,安排种种出差开会事宜,曲潮沅放在书房桌上的日历,全唐看了都要吐舌头。
那天招惹过老师之后,他也心里存了一点敬畏,不敢再那么放荡。
曲潮沅在工作,他就识趣躺在沙发上不走动,现在不佯装热爱法学去读什么贝卡利亚,只脸上盖一本镜头语言的杂谈,看看睡睡。
他每天都不闲,和曲潮沅待在一起一分一秒都珍贵,但是楚地生时不时叫他去,说是帮忙,全唐从他那要来两张展览的券,预备着周末拉着曲潮沅一起去。
几天之后,曲潮沅去参加饭局了。
黄罗邀请他,还有几个红圈所的大律师,曲潮沅经常见到这些人。
几个老总,曲潮沅竟然也认识,他总是痛恨自己的识人面广阔,这些人之前要过他的微信,曲潮沅笑着把自己手机号给了,但好友通过到现在也没通过。
对面那个某厅长,因为势力范围的广袤需要任何的笔为他让步,给他披上面纱,所以难以露出分毫。
这样的人曲潮沅其实鲜少有交集,他是个所谓的文人,对实务部门的涉足仅限于他的在职研究生。只有面对学生他才能展露相当程度的自信得体,现在的情况让他如坐针毡。
他甚至会觉得局促。
在厅长旁边是他的妻子。
她着实衣装华丽,又窈窕丰盈,但是曲潮沅仍然能看出她在这个饭局里的格格不入,任何微小局促的身体颤动和眼神逃离都显示出她的错位。
这种错位来自于她太过年轻。
妆容之下,曲潮沅能够看得出来,她竟然是和全唐差不多岁数的女孩。
这就是黄罗告诉他的,那个小嫂子。
坐在曲潮沅下手的一个中年干部笑着说:“小嫂子又漂亮了,真是光彩照人……喝点儿什么?”
“小嫂子喝什么酒,点橙汁好了。”另外一个人笑着说。
“厅长下半年又要升了吧?可别瞒着老弟!”
“厅长您一路往上升,小嫂子也越来越漂亮!”
“漂亮什么。”厅长很得意,“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不识一个,一点儿上不得台面!”
“老哥这话说的,学问再多人不知变通又怎么样?我们这小嫂子大方得体,不比读什么书强多了?前些天我遇到一个女博士!一根筋的猪脑子!博士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她女博士又怎么样?”
曲潮沅脸上带着一点笑,左右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相同的,他垂着眼睫,安安静静地看杯子里的茶水。
他们很快开始抽烟,那个小嫂子并不在意别人对她评头论足,也不在意小嫂子这个典型揶揄的男性世界诞生的词汇。她和曲潮沅相对而坐,她的眼睛一直往曲潮沅身上溜。
这座美艳的玉雕在呛得人双眼通红的烟草雾气里眉目如画,红唇莹莹,仿佛不会说话,只会笑。
她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而她身边位高权重者,与她地辈分不应当这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