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潮沅从没生出过打探他家事的念头,现在倒想调查一番:“你父亲是歌手?”
“算是吧。”全唐的回答很轻快,“他是开大巴的,音乐大巴呢,走到哪儿就唱到哪儿。”
曲潮沅心下了然,原来是这样的家庭才能生养出全唐这样的人。
“那你母亲也是做音乐的?”
“不是。”全唐说,“我姥爷家里从政。”
曲潮沅‘唔’了一声,不予置评。
全唐安静了一小会儿,他扬起脸来要曲潮沅表扬:“明天早晨我去找他们,行程都和老师汇报。”
曲潮沅淡淡地说了一句:“乖孩子。”
全唐不说话,身体突然一僵。
树叶的影子像一场噼里啪啦的流星飞火,打在车窗,嵌进玻璃封存。
曲潮沅往旁边一看,疑惑这男孩怎么忽然缄默不语,便发现他红了一整张脸,一直红到头皮。
“怎么了?”
全唐扭扭捏捏的,眼睛里水光潋滟。
“老师开快一点。”他的声音碎碎的,还有些喘动的气流,“我硬了。”
年轻人。
*海明威回忆自己青年时代在巴黎的生活所称
第21章
次日清晨曲潮沅难得赖床,他只觉得迷蒙中一双温热的唇在自己面上小心地吻,有人拥抱他,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曲潮沅在睡梦和清醒之间陷入了第三种状态,他如坠云端,在动画片和童话书般的亲吻拥抱里感到了不曾有过的爱的云霭。曲潮沅明明已是轻微响动就能苏醒过来的成年男子,却在轻轻的亲吻里变成了皱巴巴的粉红儿童,往更深层次的睡眠里去了。
他完全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全唐出发去过节。
厨房里热着学生给他准备的早餐。
全唐给他发了信息,汇报自己到了目的地,一张照片紧接着发过来。
上面七八张笑着的年轻人的脸,三个女孩子,有一名黝黑肤色眉眼深刻的男人,大约是全唐所说那个高原地带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