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奇象是某种预兆,那些蓝葡萄水珠或者藏在云里,或者直升入更高远的地方,全唐眯起眼仰头看了半天。
天空也变得亮闪闪。
他一扭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在对着大烟囱拍照。
全唐面上发白,显然是力尽疲惫,一双眼睛颓然地睁着,眨动几下,站起身来往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迟重已然从舞会归来,学校里的烂人怪人密度太高,舞会里也都是奇奇怪怪的人。
装扮成李白和装扮成秦叔宝的人都有,大批大批的令狐冲张无忌在邀请十七世纪的英国淑女跳方块舞。迟重甚至怀疑今晚的舞会是全唐的一场阴谋。
“你们今天打球打得怎么样?”迟重有气无力地问他。
全唐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恓惶无助的一只动物,他从喉管里费劲地挤出老头子一般的声音:“曲潮沅他没结婚。”
第8章
梅雨的日子里,全唐放纵自己沉迷荒诞和淫秽的想象,他和曲潮沅仿佛两株白花被小孩对准了花蕊揉在一起。
在梦境里他们穿越了沙漠和雨林,他有时握着曲潮沅的手不断穿行在悬崖峭壁,有时要穿越熙攘的红男绿女。
慢慢地,梦里的场景转移到城镇里,转移到他熟悉的地方,转移到床上。
曲潮沅的形象在梦境里被他不断着色完整。
那场月升月落的梦里,高楼之间是巨大的红色飞象的气球。他骑在曲潮沅身上,渴水般痛饮师长的的唾液为生。曲潮沅终于给了他反应,他主动送上舌尖,同样急切地掰开全唐的臀部。
自此,他就夜夜淫靡中入睡醒来。
他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得了性瘾,午夜梦醒,在细雨声中下床找水喝,脑海里还是老师的脸和身体。
全唐那天夜里也是这样醒来,舔舔嘴唇,转身把脸埋在冰凉的头发里嗅闻。
鼻尖满是桃子的气息,他每次洗好头还要精细护理,就是为了以后能够让老师嗅到他的一缕香气。
全唐在头发里想了一会,翻身下床,寝室的床不好,叽叽歪歪地抗议。
他穿着黄黑条纹的大裤衩,裸着两条大白腿,蹲在凳子上翻看刑诉法的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