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什么。”
&esp;&esp;原来已经上课结束了,周围同学都收拾东西一个个离开。
&esp;&esp;梁映章把目光瞥向室外,看见竹径处走来了一群人,苏秉淮与一位花白长者走在前头,向来洒脱不羁的院首大人的神情举止难得的拘谨恭敬,与花白长者交谈着什么。
&esp;&esp;在他们的身后,是几位翩翩君子般的文雅青年。
&esp;&esp;绿叶丛中,当属傅仪贞和另一位年轻女子作为显眼。
&esp;&esp;那位年轻女子一袭中长青衣,气质独特,打扮更是新奇,她未梳女子发髻,而是像男人一样,束发而冠,清雅秀气,如山间的朗月清风,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esp;&esp;那些人将她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争先恐后地向她搭话。
&esp;&esp;她与傅仪贞相互对视,两人默契地笑起来,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两人还拉着手,一道并肩走在一起。
&esp;&esp;有些人生来就是明珠,熠熠生辉,该被捧在高台之上令人瞻仰。
&esp;&esp;梁映章望着自己这双天生用来干活的粗手,哪怕写过几个字,读过一些书,也弹不出高山流水,写不出名篇佳作。走在人群里,顶多被淹没。
&esp;&esp;出了相府,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esp;&esp;
&esp;&esp;梁映章在书院外,意外发现傅仪贞还没走,而且是在等她。
&esp;&esp;“我看见韩家二公子了,问了他你还没走。”傅仪贞解释道。
&esp;&esp;对方身边没有人,梁映章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其他人在哪里。
&esp;&esp;傅仪贞看她举止奇怪,“你在找什么?”
&esp;&esp;梁映章道:“刚才我看到你们很多人在一起。”
&esp;&esp;傅仪贞掩唇笑道:“他们都走了,苏先生陪着裴公回了寒院,肯定又要喝到天明了。你兄长这几日也被他们灌得够呛。”
&esp;&esp;梁映章嗓子眼儿仿佛被堵住了。
&esp;&esp;“我已经……好些天没见到兄长了。”
&esp;&esp;“这也难怪。裴公是宋清辞最尊敬的人之一。裴公辞任白鹿书院院首后,游历四方离京多年,如今难得回京,他自然是要陪着的。”
&esp;&esp;“这些我都不懂。”
&esp;&esp;宋清辞的这些事,梁映章都不怎么清楚,他的好友同僚里她只认识两个,一个是韩舒,一个是谭念月。再加上傅仪贞的话,就是三个。
&esp;&esp;这样一想,她对兄长算得上是所知甚少。
&esp;&esp;“我这里有一份东西,要你帮我交给夫人。”傅仪贞递出手里的物件,丝绢包裹之下,是一本颜色泛旧的书册,《异花注》。
&esp;&esp;傅仪贞道:“夫人喜欢侍花,这本《异花注》是我一位贴心的朋友无意之间寻得,送给了我。她想让我讨夫人欢心。我和你兄长之间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所以这本书,还是由你替我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