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君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喜欢他呢。江平野这个人吧,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和他谈恋爱很没意思的。”
季应支着下巴,撩起眼皮看她,声音轻柔:“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喜欢耍酷嘛,你和他说三句话他都不一定能回你一句——不过你要是和他谈音乐上的事,他倒是会和你多说几句。他先前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因为这事跑的。”沈灵君的手指沾上了杯壁的水雾,湿润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打了个叉。
“哦?”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一刚开学后不久的事。是个学姐,长得爆炸好看,黑长直,一米七,叠加上她的气质估计能有一米八。听肖楚说江平野的取向就是这种温柔大姐姐,啧,看不出来他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喜欢姐姐吧。”
季应泯了一口酒,很给面子地附和道:“确实看不出来。”
“那姐姐追了他半个多月好像。不过她不爱泡酒吧,听说不太喜欢嘈杂的环境。所以我只在路上见过几次——”沈灵君说得渴了,喝了一大口饮料,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几声。
季应给她递了一张纸,说:“慢点喝,不着急。”
沈灵君接过他的纸随便一抹,继续说:“他们好像就谈了半个月吧,姐姐觉得他不是上课就是在健身房,要么就是在训练室,一天到头就只能陪自己在操场散个步,还憋不出十句话,半点情绪价值都感受不到,就和他掰了。”
季应轻笑一声:“倒是蛮符合他的性格。”
不知道他们前几天一起出去的时候,江平野有没有憋出十句话。
“所以说嘛,像江平野这种男人,只能当个摆件看看,真要和他谈恋爱什么的——想想就算了。那个姐姐后来找了个机械的学霸,前几天双双保研上岸,已经是两个系的一段佳话了,连公众号推送都在一块。”
季应问:“那江平野呢,他看到了吗?”
“蒋明——就是我们的架子鼓手,声情并茂地念给他听了。那小子没有半点反应,没意思极了。”
“原来如此。”
沈灵君和季应干了杯,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说起来,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江平野好像没什么学艺术的朋友。”
“我不是学艺术的。”季应的手指卷了一下发尾,“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我强迫他和我认识的。”
沈灵君眼珠子都瞪大了,双手猛地举杯,一副要和他结拜的模样:“朋友,我敬你是个勇士。”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季,真的很能打(确信)
勇士和她举杯一碰,眉目含笑:“毕竟主动才能有故事,否则以他那性格……”
“也是。”沈灵君赞同地点了点头,似乎以为季应嘴里的“强迫”只是“主动结识江平野”的夸张说法,“蛮难想象江平野主动和别人交朋友的。”
七点一过,酒吧就热闹了起来。
沈灵君陪着季应再喝了几杯,在热场的鼓点中翻上了舞台,提起架子上的吉他,手指翻飞弹出两个低沉的音符。
“晚上好啊朋友们。”她微微眯着眼睛,红色的长卷发在冷色的灯光下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刚上岸的小美人鱼,“今天第一首歌,《youngand
beautiful》,送给大家。”
沈灵君唱歌时的音色和她讲话时不太一样,有些低有些哑,或许是为了贴近打雷姐的原声。她模仿得很像,但在转音时又带着并不突兀的个人风格。
配上她的外形,和身后海蓝色的灯光与置景,当真像极了深海之下人鱼在吟唱。
季应靠着椅背,微微垂着眼睛,像是假寐的模样。酒点的是高度数的长岛冰茶,喝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后劲上来,脑袋一下子昏昏沉沉的,火率先从脸颊烧起来,然后是耳朵,逐渐沿着脖子蔓延到胸口和后背。
心脏也随着乐声越跳越快,季应缓了几口气,发现没什么用,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