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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第1页)

云妈妈赶紧打圆场:“年纪小没关系,人成熟就行,小汐介绍的,肯定是可靠人。”“我见过两次,能说会道酒量好,看着不错。”骆丞画不咸不淡的又插一句,再次踩中外婆的伤心处。云暖的外公特别会说甜言蜜语,外头一堆风流韵事,所以云暖的外婆才会对骆丞画这种一天不说几个字的闷骚怎么看怎么中意。云暖几乎能预见外婆接下来会说什么,赶在外婆开口前,她边往外走边道:“太热了,我到外面透口气,马上回来。”走到院子,还听到屋里骆丞画慢悠悠地开口:“奶奶,我跟去看看,她好像生气了,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相信骆丞画会开玩笑,还不如相信猪会爬树。云暖愤愤地想着,可惜她不相信,愿意相信的却大有人在。☆、外面天阴阴的,闷热得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云暖没走多远,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起。她实在不想和骆丞画打照面,疾走几步拐进前方小弄堂,在屋舍之间一阵弯绕。随着拆迁的临近,陆续有邻居搬走,不少人家门户紧闭,少有几户热闹的,也是掩着门,只有蝉鸣与麻将声自门后传来。“小暖。”身后骤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云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前面有间开着门的漆黑小屋就躲了进去。关上门后云暖才发现这屋子竟是个猪圈!她捂住鼻子,悲剧的是,里面的猪以为有人来喂食,激动得嗷嗷叫个不停。云暖暗叫不妙,门被踹开的刹那,她想伺机从门与骆丞画的间隙溜出去,结果被骆丞画精准又蛮横地拽住手,痛得她失声尖叫:“放手放手,疼!”骆丞画松了些劲,声音里满是讥讽:“怎么,空着手来喂猪?”“关你屁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骆丞画居然笑了笑,很开心的样子:“我看把你喂猪倒挺合适的。”说着把云暖推回猪圈。云暖真是恨不能把这个讨人厌的剁成肉末。俗语有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骆丞画推云暖,云暖佯装抵抗,又佯装顺从,然后趁骆丞画不备,使劲把他往猪栏推。“云暖!”阴谋得逞,云暖看着骆丞画发青的脸色,大笑出声。骆丞画素有洁癖,最是怕脏。如果云暖是不习惯这样的环境,那骆丞画则是不能忍受了。更何况,他刚刚勉强稳住身形,衣服却实实在在擦到猪栏了。“很好笑是吧?”骆丞画破天荒地没有第一时间走出去,他极有耐性地一直等云暖笑不动了,才淡淡地开口。云暖冷哼,全无危机意识。“笑完了?”云暖不知死活的点头,然后刚抬头就被拑住下巴,下一秒,她又被强吻了。毕竟有过一次惨痛经历,所以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傻傻地被吻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云暖没想到骆丞画这次又有新花招——舌吻,等到骆丞画终于尽兴松开她,云暖扭头跑出猪圈猛吐口水。骆丞画出来看到这一幕,眯起眼睛脸色阴沉:“你干什么?”云暖后退一步,挑衅地看着他:“和不是男朋友的人接吻,我觉得恶心。”骆丞画的脸由黑转白再变青,素来幽深的眼眸像有两簇火焰在跳动,直盯得云暖胆战心惊连退数步,然后他二话不说撂下云暖转身就走。原本定好的搬家,最后因为云暖外婆整理东西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而搁置下来。年纪大的人经不得摔,这进了医院,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云暖外婆躺在病床上发愁啊,她愁的不是病情,而是愁家里没人会遭贼,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云妈妈云阿姨轮流在医院照顾外婆,云暖自告奋勇说要帮外婆照看房子,云妈妈心里不知多欣慰,觉得这是绝好的表现机会,云爸爸却忧心忡忡:“你一个人住,安全吗?”外婆不就是一个人住的?云暖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自用的洗漱用品,示意父母放心,背着背包欢喜出门。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在失去之前有一次重新拥有的机会。云暖对这个地方,有太多的留恋,和太多不同寻常的感情,那些难以割舍的回忆与那些难以割舍的感情一样,终究还是走到了穷途末路的这一天,她想多留住一天是一天。一个人住老房子,别有滋味。推开一楼后窗,就能看到骆丞画家灰白的围墙和布满岁月痕迹的大门。从二楼后窗望过去,可以将他家院子一览无遗。曾经凌乱的小院早已收拾干净,该扔的东西早都扔了吧?那些拙劣可笑的画,保存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丢弃了。也是,有什么理由继续保留呢?七月底的天,闷热难耐。云暖每天下班后买一堆零食摊在茶几上,再把家里的门窗全打开,然后洗个澡换上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连晚饭都省了。外婆家不能上网,用流量又太费,她大半时间泡在电视机前,惬意得不得了。周六云暖白天看望外婆,晚上和父母吃了顿团圆饭,一个人悠哉哉回到外婆家,一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跟宁非打电话。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说说笑笑。云暖晚上喝了点儿酒,夜风一吹,飘飘然地有些兴致上头。换做平时,她是不会和宁非煲电话粥的,可也许夜晚太美好,也许即将消失的这一切让她想倾诉,她抱着手机憨憨的说了很多,听得宁学弟恨不能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抱抱他的小学姐。等云暖挂断电话抬起头,赫然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冷冽的气息仿佛让四周的空气瞬降十度。云暖乍一眼没看清,吓得从沙发上跳起,结果忘了腿还盘着,这么一缠,她整个人扑到地上,头撞上茶几,一声惨叫。骆丞画跟幽灵似的,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眨眼间人已到云暖眼前。没有什么温柔的公主抱,他拎起云暖把她甩回沙发。电视里女主角正哭哭啼啼地拉着男主角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云暖用手死死压着额头,一边咝气,一边想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不爱你呗。骆丞画扯下云暖的手,揉她额头的动作野蛮又用力,比电视里男主角不耐烦地挥开女主角还简单粗暴。云暖疼得嗯嗯啊啊的叫。多叫几声骆丞画就黑着脸训斥:“鬼叫什么!”云暖心道你他妈的这么粗鲁,我能不叫?溜出嘴的却依然只有嗯嗯啊啊的声音。骆丞画眉头皱得能打结,最后不知是实在受不了了,还是不耐烦了,没揉几下就甩袖走人。临到门口又折回,他从抽届里翻出个绿色小瓶,很快风油精的味道充斥客厅。云暖对这个味道深恶痛绝!小时候她好动,经常磕磕碰碰的,还容易招蚊虫。每次她磕到了被咬了,骆丞画都要给她抹风油精。她极其讨厌风油精的味道,自然是反抗,每次一反抗挣扎骆丞画就哄她。骆丞画哄人时,笑容淡而温暖,声音轻而温柔,往往还会诱之以利,云暖哪里能不举手投降?然而此刻却不一样。此刻骆丞画的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僵硬、动作粗鲁。云暖气得别过脸瞪他:“臭死了,快拿开!”骆丞画完全无视云暖,旋瓶盖的动作有条不紊,落在云暖眼里,就成了有恃无恐。爬也好、跑也罢,云暖刚想不顾形象地开溜,骆丞画好像能洞悉她的心思,却早一步揪住她的肩膀——严格来说是揪住云暖下滑的睡衣肩带,把她按在沙发上,往她额头涂抹风油精。清凉的感觉,呛人的薄荷味。云暖恨恨地抬脚就踹,骆丞画往后一避,视线刚好落在云暖抬脚后露出来的内裤风光上。他呼吸一窒,慌忙扭头避开,形势顿时逆转。云暖抓住时机,伸手往茶几上抓到什么往他身上招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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