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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第1页)

是那天在骆丞画公寓看到的女子,也是昨晚在酒吧被云暖撞倒的倒霉人,骆丞画的女朋友林秋静。云暖连忙回她一笑:“外婆喊你们过去吃饭,吃完再收拾吧。”林秋静应了声,转而问骆丞画:“这个怎么办,是放扔这边,还是放拿回去那边?”骆丞画回头看她一眼,转回来又看了云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扔了吧。”这一眼居然意味难明,云暖正奇怪,林秋静已经走下台阶,把箱子放到左侧的杂物堆上。箱子开着盖,有风拂过,面上那几张纸被风吹起,连跌着在地上翻滚飘移,一直飞到云暖的脚边。云暖低头随意瞥去,蓦然一震。那是一张拙劣的画,仔细看,勉强能辨认出画的是一只小猪,只是猪身猪脸都被涂黑,只露出白白的眼睛和鼻子。这是……她的画?是她的画!云暖着魔似的,俯身拾起纸。记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小学六年级的暑假,还是初一的寒假?捡起一张,还有一张,依然是她的涂鸦。云暖一路走一路捡,一直走到那个箱子跟前,蹲下身。满满一箱子的纸,一张一张,竟然全都是她的画。云暖越往下翻,心跳越快,泛黄的纸张散得四处都是,风一吹,像一场燎原之火,在院子里蔓延开来。“这……”乍然响起的女声犹如倾盆大雨当头淋下,云暖猛地起身,踉跄着往外冲。脚不知踢到什么,趔趄之中腰撞到一旁的旧沙发,她却浑然不觉。云暖在外面茫茫然徘徊了很久,百般滋味在心头,说不清究竟是苦还是甜。那些被她随手一扔、从不留意去向的涂鸦,她曾想当然的以为它们早早进了垃圾筒。连她自己都不想保留下来的东西,还有谁会珍视呢?那些泛黄的纸张,有些一眼就能想起当时的情景,有些早没有了印象,最后那张甚至只有歪歪扭扭的几条线。她没有数过箱子里究竟有多少张画,也早记不清她曾画过多少张画,她只是想,骆丞画是不是把所有被她“糟蹋”过的纸都收集起来了?为什么?云暖回到外婆家时,晚饭已经开席。云妈妈骂她是疯丫头,喊人吃饭自己反倒跑得没踪影。云暖推说有事,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要先走。她脸色不好,再努力掩饰也还是失魂落魄的,外婆没多做挽留,只叮嘱她路上小心,便招呼大家继续吃饭。拿包出来时,云暖听到外婆正眉开眼笑的转开话题:“小画,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有学识又见过世面,赶紧娶进门,奶奶也好早点儿抱曾孙。”云暖脚下一绊,扶门才稳住身形。响动声打断骆丞画的回答,云暖赶在外婆开口前道:“外婆我先走了,阿姨姨丈慢慢吃,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说完落荒而逃。鬼使神差的,云暖再次来到骆丞画家。农村不像城市门禁森严,人走开一会儿,只要不离太远,哪怕家里没人,也不会层层锁门。云暖犹豫了下,推门。院门果然只是虚掩,里面的大门才上了锁。那个箱子静静地躺在废弃杂物堆里,周围散乱的纸张已经收拾干净。云暖走近,伸手时发现手抖得厉害。这么多年,既然终究还是要付诸垃圾桶,不如索性物归原主,也不枉收藏一场。转身时惊见一人站在院门前,夕阳的余光落在那人脸上,在他的鼻尖凝成薄薄一层光晕,那细细绒绒的感觉柔和了他雕刻般的侧面轮廓、温暖了他眉目间的冷清,不是骆丞画还有谁?云暖吓一跳,手中的箱子砰然落地。虽是物归原主,她心里却生出做贼的心虚来,又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仿佛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赤裸裸地呈现在人的面前,再没办法否认。然后她扑到地上,仿佛跟时间竞赛似的,又仿佛想掩饰什么,手忙脚乱地把掉落出来的纸张塞回箱子。骆丞画冷眼看她,说出的话带着刺骨寒意:“把东西放下。”云暖自欺欺人的把箱子藏到身后,有种穷图末路的狠勇:“这是我的东西!”骆丞画冷笑:“今天之前,你知道世上有这些东西存在吗?”云暖心里一下子愤恨起来。送上门来的大活人不要,偏留着这些死物算什么?她追他几个月,他有女朋友却不拒绝不明说,这会儿装出一副曾经深情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她不想撕破脸皮的,有外婆在,说不定哪天就会碰面,过去的让它过去,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她不想弄得跟仇人似的,彼此尴尬。可她现在很难保持冷静,似乎这段时间的不甘、难堪、挫败、屈辱全都堆积着回到了身体里。她不是木头人,她的心也会痛,不是那种让人一下子惊叫着蜷缩身体的锐痛,而是钝痛,慢慢地渗透四肢百骸,让她视线模糊,让她觉得手中的箱子似有千百斤重。云暖抬头看天,用力眨回眼中的湿意,然后抱起箱子拔腿就跑。横生的一只手拉住云暖,用力之大,扯得她骤失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骆丞画的声音像冰一样,每吐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根根尖锐又坚硬的冰棱,在云暖心口戳出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窟隆:“最后再说一次,把东西放下,这不是你的东西。”云暖仅剩的理智被击得粉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箱子砸出去后才换回几分清醒。成叠的白纸飘落下来,仿佛一场鹅毛大雪,瞬间染白一地。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大滴大滴的,云暖蹲到地上,用力抹眼睛。纸实在太多,铺在两个人之间,像一条洁白的路,有人在路面涂鸦,歪歪扭扭,拙劣得像个孩子。云暖蹲着身,忽然泄愤似的捡纸就撕,她一路撕到路丞画脚下,想起那天他们意外重逢时也是这样,她蹲在地上,而他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波澜不惊。她这样又是何必,徒然丢人现眼罢了。云暖站起身,浑身上下失力一般,精疲力尽的往外走。身后没有脚步声。就像当年一样,骆丞画没有追上来,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叫她一声。☆、云暖像霜打后的茄子,蔫蔫的连之前定下的旅游都不太想去了。骆丞画周末送走林秋静,周一中午去茶水间时经过外面大办公室,恰好听到几个人围在一起聊天。嗓门最大的小许背对着他站在云暖之前的座位边上,一边猛拍胸口一边嚷嚷:“你说的是真的?天哪天哪,我们小暖怎么会碰到这种事?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幸好被泼的是水,要是硫酸……天哪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听云暖的名字,骆丞画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他极少关心工作以外的事,几乎从不主动搭话聊天,但因为是午休时间,所以即使回头一看这不是让人又爱又恨的“隐藏boss”骆总吗,众人也一点儿不胆寒。再则这件事太过惊悚恶劣,云暖在公司的人缘又好,所以大家七嘴八舌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云暖那晚的遭遇,看到的人不少,后来等警察的时候,有人叫来了这幢办公大楼的物业人员。虽然知道云暖没什么大碍,但这种事情多危险啊,所以物业今天特意派发了提醒,并亲自过来探望云暖,希望她不要有心理阴影,却不料扑了个空。物业人员想当然的以为云暖是因为这件事才辞职,而且小姑娘吓坏了,辞职的速度飞快,于是如此这般一番感慨,众人才知事情经过,一下子就炸开了锅。骆丞画惊得几乎要上前质问说话之人,他没想到那天晚上云暖会遭遇这种事。该死的,是他让云暖等在那里,又迟到的啊!想到那天晚上他开机时收到的那么多云暖的来电提醒,骆丞画的心都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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