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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这位肌肉发达的警察走下证人席，依次碰了碰琼斯、罗德和汤米的肩膀。但当他走近福斯特克夫人的时候，她庄严地站起身，直盯着他，高昂着下巴。

她的这一举动似乎吓住了哈伯特，他根本没敢碰她，而是向后退了几步，用拇指小心翼翼指着福斯特克夫人，小声嘀咕着：&ldo;当时这位女士开着车。&rdo;

福斯特克夫人又坐了下来，哈伯特转身回到了证人席。卡雷继续问道：&ldo;警察，当时迈西上尉看上去显得很震惊吗?&rdo;

达伦一边心不在焉地在白纸簿上乱画着，一边显然不很在意地说道：&ldo;请给出结论，阁下。&rdo;

卡雷带着明显和解的笑容转向法官，&ldo;阁下，作为一名警察，哈伯特警察曾处理过不少罪案，也到过不少的事故现场，他关于精神状态方面的见解……&rdo;

达伦抬起头，提高了声音：&ldo;警察不能被视作心理方面的专家。&rdo;

戴维斯法官，他的表情和斯芬克司一样的平板，说道：&ldo;赞成。&rdo;

&ldo;哈伯特警官，&rdo;卡雷靠在证人席上说道：&ldo;当你在路上逮捕迈西上尉和其他人的时候，他是否和你说话了?&rdo;

&ldo;说了，不过是以一种间接的方式，先生。&rdo;

&ldo;&lso;以一种间接的方式&rso;是什么意思，警察?&rdo;

&ldo;波特曼&iddot;旁德走过来对我说，&lso;干得好，小子!&rso;你知道的，他的这一句话是祝贺我干得漂亮。可是迈西上尉，当时正坐在巡逻车的后座上，却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rdo;

达伦毫无耐性地喊道：&ldo;法官阁下，证人并不能知道迈西上尉当时在想些什么?&rdo;

法官指示法庭书记员，&ldo;有关迈西上尉在想些什么这部分删去。&rdo;

卡雷问道：&ldo;迈西上尉说什么?&rdo;

哈伯特耸耸肩，&ldo;他说&lso;谢谢。&rso;然后像这样举起了双手……&rdo;哈伯特举起紧扣的双手，以获胜者向观众致意的方式挥动了一下。

卡雷朝陪审员们不愉快地笑了一笑，&ldo;谢谢你，警察。我的提问就到这里。&rdo;

达伦向警察笑了笑，不过并没有站起身，&ldo;当我的同事黑勒先生在上周四与你谈话时，你是否曾这样描述过迈西上尉的举止：&lso;很严肃，直直地坐在那儿，目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rso;记起来了吗?&rdo;

&ldo;我是这么说的。&rdo;哈伯特承认说。

&ldo;当时福斯特克夫人在做什么?&rdo;

&ldo;坐在路旁的石头上。&rdo;

&ldo;她的举止如何?&rdo;

卡雷站起来，蹙着眉说：&ldo;我希望辩方律师不要要求证人提供有关心理方面的证言。&rdo;

达伦笑容可掬地说：&ldo;我再说一遍，她当时是在滔滔不绝地说话呢，还是笑着，很快乐呢?&rdo;

哈伯特回答道：&ldo;她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好像正处于茫然状态之中，静默地就像她坐着的岩石一样。&rdo;

达伦明智地点点头，&ldo;我没有问题了。&rdo;

除了这样偶尔的小冲突以外，达伦很少再对卡雷的辩护事实提出异议。他总是拒绝再向卡雷的证人提问，偶尔会让林赛问几个问题。他总是对卡雷的辩护事实漠然置之，交叉提问只能增加血淋淋的犯罪物证在陪审团面前出现的时间，而这一切无疑只可能有利于原告律师。

当要求一名发现犯罪物证的巡逻警出庭作证时，卡哈哈瓦夫人不禁泪如雨下，这一情景终于使得达伦站了起来。

&ldo;出于对这名可敬夫人的尊重，&rdo;达伦说，&ldo;我希望卡哈哈瓦夫人能够暂时回避一下，否则她的情绪可能会影响到陪审团的意见。&rdo;

法官摇了摇头，驳回了达伦的建议，&ldo;达伦先生，她有权在场。&rdo;卡雷的证人一个接一个地出庭：一名车场工人，他租给了汤米那辆怕威克车;一名武器店老板，他将一支左轮手枪卖给了福斯特克夫人，一支自动手枪卖给了琼斯;一名邻居，他在一月八日九点左右听到福斯特克夫人家中传出了&ldo;爆破声&rdo;。贝尔斯警探，他以内行眼光指出捆绑死者的绳子系海军物品。州验尸官法俄斯医生的尸检报告。迈克因托斯警官证实当琼斯在福斯特克夫人家被逮捕时，&ldo;好像喝醉了一样&rdo;，但在警察局里接受录供时&ldo;很清醒&rdo;。以及其他警察，他们搜查了房间，发现了塞有卡哈哈瓦相片的福斯特克夫人的钱包，塞在沙发垫下的汤米的自动手枪、卡哈哈瓦的帽子，浴室中找到的卡哈哈瓦短裤上的两枚珍珠钮扣，和用假的传唤令包着的点三二式手枪弹壳（琼斯把它塞在衬衫底下）。

当然了，卡雷当庭宣读了有戏剧色彩的传唤令：&ldo;生命是奇妙而激奋人心的，只要你肯寻找并抓住机遇，任何事都可能使人激奋。&rdo;

很多人认为达伦很有表演才能，可我不得不承认卡雷比达伦毫不逊色，他甚至还能教上贝雷或威伯纳姆一两手呢。他展示了一张巨大的彩色人体结构图，上面用红色标记着子弹射入的路径，以及到处是血痕的房间照片。他还出示了血迹斑斑的浴巾和血衣。在这之后，他让陪审团传看了血衣以及沾满了血迹的床单。在卡雷的证物中还包括一条绳子、一个闪闪发亮的子弹和空弹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