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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达伦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然后把两只手叠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看着我说：&ldo;孩子，昨天晚上你并不是惟一一个与这个岛上的风云人物有约会的人。你听说过瓦特&iddot;德林汉姆这个名字吗?&rdo;

&ldo;这好像是个大人物，名气大得足以使整整一条街用他的名字来命名。&rdo;

达伦摇着头说：&ldo;不，内特，你说得不完全对，那条街是以他父亲的名字命名的。瓦特&iddot;德林汉姆是许多家大公司的总裁，一打或者更多大型公司董事局的主席或董事。他昨天邀请我出席了在他家中举办的晚餐会。他的家在太平洋高地附近。&rdo;是的，我昨天晚上的&ldo;约会&rdo;也正巧是在太平洋高地附近。达伦还在说着，&ldo;包括瓦特&iddot;德林汉姆在内的所有白人达官显要们都极力向我说明同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坚信阿拉莫纳男孩是有罪的。&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

达伦不慌不忙地说道：&ldo;我认为，如果那些有钱的白人们全都一口咬定那些阿拉莫纳男孩就是有罪的，那么我想那些阿拉莫纳案的被告们很可能是无罪的。&rdo;

我赞成地点了点头，达伦的这一想法让我深感欣慰，我进一步补充道：&ldo;现在看来那些男孩，包括被我们的委托人谋杀的乔瑟夫&iddot;卡哈哈瓦在内，有可能，而且极有可能没有绑架并且强奸泰拉&iddot;迈西。&rdo;

达伦的笑容里多了一些诡秘的味道，他嘲弄地说：&ldo;我相信那些阿拉莫纳男孩在昨天晚上的闹剧里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事实是，他们为了说清自己是无辜的，却采用绑架你这一不合法的手段。&rdo;

我笑着说：&ldo;我完全同意。可是他们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他们这一做法的确引起了我的足够重视。&rdo;我记起了我的许诺，问达伦：&ldo;你打算去见他们吗?他们可是拼命地想见你一面。&rdo;

达伦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说：&ldo;他们如果再抓住我，那可怎么办呢?&rdo;

达伦哼哼地冷笑着，摇了摇他乱蓬蓬的头，说：&ldo;利益之争。不过我可以考虑他们的要求，也许在福斯特克夫人、迈西上尉和那两个上等兵都被释放了以后，我很可能去拜访他们。&rdo;达伦停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说，&ldo;到了那时再说吧。&rdo;他又看了看我那副担心的表情，笑了笑说，&ldo;那些可爱的无辜男孩，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rdo;

我收起了那副装出来的担心表情说：&ldo;是的，他们是岛上的刺儿头，街上游来逛去的小痞子，可能犯过一些小错误。但是……&rdo;我加重了语气，&ldo;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强奸犯。&rdo;我看了达伦一眼说，&ldo;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刑事大律师?&rdo;我愤愤不平地加一句，&ldo;他妈的，那些该死的警察居然使用那么落后的指认罪犯的方法，而那些方法早在半个世纪以前就被任何一个文明的警察局废弃不用了。&rdo;

达伦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反问道：&ldo;是吗?你曾经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遇见到文明的警察局?我不记得我曾经有过这样的荣幸。&rdo;

我耐心地解释道：&ldo;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些笨蛋警察居然先后三次把这些阿拉莫纳被告拉到了泰拉面前，这就等于在说，这些人就是我们抓住的嫌疑犯，我们希望你能够指证他们。&rdo;

达伦摇着头，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许多，然后说道：&ldo;不，这件案子与乔瑟夫&iddot;卡哈哈瓦有没有罪没有关系，我反复地说过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我们的几名委托人一心一意地相信就是卡哈哈瓦袭击并且强奸了泰拉。他们虽然采取了这样的一种非法的暴力行为，不过他们的目的是&lso;纯洁的&rso;，是符合道义原则的。&rdo;

&ldo;你不是在开玩笑吧?&rdo;

达伦的那双眼睛闪现出坚毅的神色，他说道：&ldo;不是的。我一向做事都严密地考虑各种各样的前因后果，从不屈从于仇恨、恐怖和种族歧视。&rdo;

&ldo;你好像是在指福斯特克夫人和汤米所采取的办事方式?&rdo;

他紧皱着眉说：&ldo;不，我说的是我们的司法制度。&rdo;

我继续问道：&ldo;那你还想让我继续调查泰拉被袭击一事吗?&rdo;我实际的意思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终止这越来越让我厌烦的案情调查。

达伦的眼睛一亮，说：&ldo;当然你还得继续干下去，我的孩子。的确，我们的委托人在犯罪的时候对事情的真相毫不知情，但是作为他们的辩护人，我们却不能对事情的真相置之不理。万一我们查出卡哈哈瓦真的有罪的话，那么情况就会对我们非常有利。这样的话，我们的道德基础就会更加地坚实，我们的辩护词也会更加地有力。&rdo;

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ldo;那么也就是说我还得干下去了。&rdo;

达伦缓缓地点着头，&ldo;是的，你还得干下去。&rdo;

&ldo;如果我查出卡哈哈瓦和这件事根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呢?&rdo;_

达伦俏皮地对我眨着眼睛，小声地说：&ldo;那我们只能寄希望原告律师别知道得和我们一样多……&rdo;他用手轻轻敲着桌面，&ldo;最近几天，陪审团成员的甄选工作就要开始了。&rdo;

&ldo;就会有场好戏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