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你最好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否则,我的手段,你清楚的很,你也不想想,我动不了你,我还不能动那个女人了?”
顾老爷子的身躯向后仰,舒服的靠在高级的真皮沙发上,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在胡桃色的木质书桌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着。
顾景洲的脸色腾的大变,握着手机的大手一紧,青筋毕现,“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下手的机会!”
老头子的言出必行,冷厉狠辣,没有人比顾景洲更清楚。顾家的男人,没有一个不狠的。
三年前,老头子可以逼他娶乔锦安,三年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夏安然置之死地。
“你以为你能24小时守护在她身边?”顾老爷子面不改色,讥诮的一笑,仿佛在嘲笑顾景洲的不自量力。
“她是无辜的!”顾景洲咬牙切齿。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老头子想对付夏安然,他根本没有办法。
“无辜?”顾威轻蔑的冷笑,毫不客气的揭穿,“你以为坐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对你是真的有感情?左右不过是因为钱罢了。三年前,一张支票可以不费吹风之力的让她消失,现在,也是一样。”
“那乔锦安嫁给我,就不是因为钱了?”顾景洲脱口而出。
刚结婚的时候,他特别瞧不起乔锦安,每月定期取走老头子打给她账户上的十万,分文不剩。
甚至,隔上几个月,她的那些家人还会找到顾氏,向他伸手要钱。
物以类聚,她的家人那么贪婪,他以为她也是那一类,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
“臭小子,你要是不瞎,你不会这么说锦安。你能娶到锦安,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今天的话就点到这儿,我们走着瞧。”顾老爷子放下电话,浑浊的眼中露出一抹算计。
顾景洲垂下手,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洲,顾伯父是不是很生气?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讨厌我。”夏安然揉了揉眼角,眼眶湿润,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帘往下掉。
“好了,没事。我会保护你周全的,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顾景洲张开双臂,怜惜的将夏安然拥入怀中。
夏安然为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他不可以再辜负她了。可是,那乔锦安,怎么办……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会为那个女人着想了,莫名其妙!
“洲……我现在没有工作,顾伯父一定很瞧不起我,不如你让我去顾氏工作吧,让伯父看到我的能力。”夏安然贝齿紧咬,头埋在他的胸口,柔声问。
“你要去顾氏?”男人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怀疑什么。
“嗯,可以吗?”夏安然抬起脸,看着顾景洲,小心翼翼的,有点可怜的味道,仿佛深怕顾景洲会生气,会不答应。
“我可以安排你去别的大型公司,你一样可以做出成绩,令老头子刮目相看。”顾景洲的意思是在拒绝。
“不,不,不……”夏安然连忙摇头,一脸的惊慌,“我不要去其他公司,我只想进顾氏,哪怕每天只能远远的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身边。洲,答应我好不好?”
顾景洲蹙着剑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好。”
夏安然脸上一喜,亲密的在顾景洲的脸颊上印下一枚香吻。“洲,我爱你。”
她深情的看着他,试探性地靠近他,直到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夏安然的脸涨红的厉害,闭上双眼,抬起美丽瘦削的脸庞,如同献宝似得将枚红色的唇瓣送至顾景洲的面前。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她的心一阵失望,强忍下心头的火焰,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男人的视线根本没有放在她身上。
“洲,你不是嫌弃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不相信,短短三年,他就可以轻易的把她从心中摘除了!
顾景洲叹了口气,掩下眸中的不耐烦,尽量温声细语的安抚道,“然然,你不要胡思乱想——”
该死的,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装满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和她斗气,和她吵架,和她那一夜的疯狂……全部跳进他的眼前,怎么赶也赶不走。
“那你说,你爱我,好不好?我想听你说我爱我……”夏安然吸了吸鼻子,眼中重新燃起希翼,祈求的盯着顾景洲,像以前一样的向他撒娇。
顾景洲怔了怔,被她那眼神盯的心烦意乱。推开夏安然,他从床上站起来,“然然,你先回去,我回头再去找你,好吗?”
他居然赶她走……
夏安然紧咬着唇,没有说话,一点点的转过身,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迈向病房门口。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眸,眼泪已经哭花了精致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