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一会见面叫孙老师好,知道吗?”边走边温声细语道。
少年应声作答“嗯”了一声。
少年面带微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孙老师”。
孙老师身高约160左右,红光满面的脸颊上却是满脸褶皱,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好像有点高低脚,身上披着一件深灰色的长袍,长衫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内衬,在这个烈日炎炎的夏天穿这么一件衣服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少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牧之,快向孙老师问好。”言路悦耳聆听地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少年这才如梦初醒,定睛一看面前近在咫尺的位置浮现出一张大脸,满面通红,吓得少年变颜变色一个激灵。
孙老师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伸出粗糙肥大的右手探到少年惊恐万状地面颊上轻轻抚摸着,柔声细语道:
“怎么了?老师这么可怕吗?”
少年眉眼低垂略带歉疚的说道:
“对不起,孙老师,我刚刚走神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所以失态了。”
少年态度诚恳谦和,毕恭毕敬地,言路也是连声附和道:
“真是抱歉孙老师,我家这臭小子总这样,集中不起来精神,我私下一定好好教育他。”
“教育什么啊?都是好孩子,难不成像你一样钻进去走不出来就好了?我就喜欢这样真诚的孩子。”忽然间眉头微皱“这孩子怎么回事,肢体不协调吗?”孙老师见少年一举一动中胸部以下纹丝不动,所以有所觉察地问道。
言路深吸一口气凑到孙老师耳边附耳低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少年的来历悉数相告,
孙老师听罢依旧是面带微笑,只不过忽然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你们白老师呢?怎么没见他和你们一起回来。”
言路眉开眼笑的面颊顿时变得黯然神伤起来,其实在飞行的时候她便瞧见了孙老师那孤苦无依的房子,灯光一如既往地昏暗,当时内心便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只是看了眼肩头稚嫩青涩的少年未敢上门叨扰。
但是见孙老师兴致冲冲的走来时她便已经知道避无可避了,孙老师左等右等无非两个人,一个是慈眉善目的白希礼老师,还有一个就是她无话不谈的言路。
孙老师见言路神色黯淡,眉眼低垂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了,但还是望眼欲穿希望言路能如实相告。
言路凑到孙老师耳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略带哽咽道:
“对不起孙老师,白老师他,他牺牲了。”
孙老师瞬间面无表情,呼吸声也戛然而止一般,就那么难以置信的看着言路嘴巴,言路嘴巴一张一合的诉说着白老师的骁勇善战,而她只是听的心不在焉,思绪飞往了九霄云外。
“好了时候不早了,言路,我年初便算到白老师劫数难逃,但是没想到来的如此突然,你也别太伤心了。”
孙老师眉眼低垂略带哽咽的说完,随后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言路望着孙老师那形单影只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眼泛泪光思绪万千,内心五味杂陈。
孙老师也是白老师曾经的得意门生,不过孙老师与言老师年龄不相上下,白老师带着孙老师外出执行任务时因为几人疏忽大意,导致孙老师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因此终身未嫁。
但其实孙老师也是芳心暗许,在这个思想固化,师生恋口诛笔伐的年代,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公之于众的,所以孙老师将这份一往情深的爱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孙老师情真意切的爱几乎无人知晓,或许仅言路一人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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