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下颌线也绷紧,眼皮里是压不住的戾气,好像下一秒就能爆发。
倏地,冰凉的手背覆下一层软乎的温暖。
路桑轻轻握着他的手,抬眸看他,用温和的声音说:“阿辞,你,你别生气。”
她温软的眼神像是有股魔力,沈辞吸了口气,那股汹涌的烦躁逐渐散去。
连周身的戾气也收敛了不少。
“好。”他哑着声回应。
吃完午饭,周妈把他们送到门口,一番贴心的叮嘱后,恋恋不舍地告别。
上车后,沈辞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许是顾忌到小姑娘的存在,他没抽,指尖摩挲着烟身,嗅了下。
眼眸幽深,嗓音低沉,缓缓解释道:“那些人是我爸派来的,目的就是用我妈牵制我。”
打蛇打七寸,沈母是沈辞的软肋,沈辞又是沈老爷子的软肋。
沈临舟打了个好算盘。
路桑扒着车窗看,透过玻璃,看到院子里栽种的腊梅开了,霜雪的衬托下娇艳美丽。
纪时纾年轻时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小女人,花园里还种着各种花卉绿植,来年春天万物复苏,应当极美。
刺骨北风夹着雪粒刮过,眼前的春花烂漫烟雾般散尽,霜雪笼罩,枯木狰狞,萧瑟伶仃。
像一个冷冰冰的牢笼。
牢笼里伸出一根漆黑的铁链,拉扯着雏鹰的翅膀。
它飞不高,也飞不快,一动就遍体鳞伤。
……
车子离开了小洋房,往沈宅驶去。
地方是寸土寸金的别墅区,门卫身上穿着军装,挺拔而立,一派庄重严肃。
古朴的铁门缓缓往两边打开,一路上有植物修剪的雕塑和水花四溅的喷泉,车子在繁密的林叶间又行驶了会儿,才到达地方。
还没下车,沈辞的手机就已经被一百零八次轰炸。
“你小子,不是说好带女同学来家吗,人呢?!”
沈辞捂了下耳朵,中气十足,看来老头身体不错。
“到了。”他懒洋洋回了声,挂断电话,朝路桑无奈地耸了下肩,“我爷爷是个老顽童,小时候沈临舟要揍我,我就躲在爷爷家,后来我要搬出去独居,也是我爷爷无条件支持我。”
路桑抿唇笑,软声道:“你爷爷他……很可爱。”
只是路桑听着话筒里那声音,总觉得有点熟悉。
车子停下。
别墅门口站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的保镖助理撑着一把伞。
老人撑着一根拐杖,翘首以盼。
沈辞下车后,皱眉道:“老头儿,这么冷得天站这干嘛,是不是傻,冻病了怎么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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