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位大伯的面前,他却表现的颇为随和,甚至有些幼稚。
浮空车的速度开始逐渐减慢,目的地到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朗,微风清爽。
在不远处敞开的大铁门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碧绿草坪,以及密密麻麻矗立在其上的灰白石碑。
里面零零散散的人影,或手捧鲜花,或半蹲于某个石碑前,大都面容肃穆。
言牧云下车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吧。”
三人走进了陵园深处。
转过两个弯,翻过一个小丘,走入一条岔道,途中没有人说话。
走在最前面的言一铭放缓脚步,最终停在了两块样式相同的黑色石碑前。
他蹲下身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爸,妈,我带哥哥来看你们了。”
言泷从旁边走过来,弯腰将碑前石阶上有些干瘪的花束拿起来,然后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上面。
言牧云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两块石碑。
上面刻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父母的名字。
言一铭了解自己哥哥的性格,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们先到那边去。”
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言泷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却见那道身影已经朝着两个墓碑跪下,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久久不起,宛若一尊石像。
。。。。。。
父子二人走到路边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言一铭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很不习惯吧,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伯。”
言泷摇了摇头:“初三以后,我几乎每星期都要去一次那疗养院,对他也不算陌生了。”
随着爷爷奶奶逐渐老去,言一铭的工作越来越忙,每周去查看昏迷中的言牧云的情况的任务,很早就落在了言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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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什么。”
短短的对话之后,父子两人却是陷入了沉默。
言一铭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对方。
说来也有些好笑,作为父亲,对于儿子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几乎毫无头绪。
在他的印象里,言泷好像从未有过叛逆期。
他不仅从小就十分懂事听话,从未惹出过什么麻烦,而且学习成绩优异,对自己的人生目标也很明确。
就像是这次特处局的实习,以及他将来要上的大学,这都是他自己规划好的,自己几乎没怎么参与过。
这里面他的父亲言国成影响固然有,毕竟是搞了几十年教育的老校长,但肯定也有言泷自身的性格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