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快起开!”
推的急了,陆晏闷哼了声,白知夏立刻慌了:
“怎么了?”
他这身上不知多少伤,陆晏却趁机又将她抱紧:
“没事。”
白知夏也趁机将衣领揭开往里看,就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如今虽都已褪了痂,却还都是新长的红红的皮肉,是褶皱的伤疤。
日子不短了,一两个月了。可还是这个样子,一来可见伤的厉害,二来……是他根底果然虚空的太多。
“你,你让我看看。”
白知夏瞧他身上这样,腿脚都在发软。陆晏怕吓住她,可想着成亲后总也是要见到的。遂也没再拒绝,脱了寝衣,白知夏就看见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她怔住了。
那日看着刑榻下沁出的血,她就猜测出他身上的伤很重,可如今见到了,才发现当初想的还是轻了。
那大小长短不一,纵横交错了满幅身躯的伤痕,能叫人看出是不同刑具造成的。她愣怔了许久,忽然一把将他抱住,哽咽不已。
陆晏也没想到,白知夏会这样。他有些无措,更疼惜她的心疼。
“都好了,别担心。密牢里,皇上身边,都有袁硕和李德的眼线,既做到那副境地了,自要不留嫌隙才是。”
可白知夏的心里,这时候都是那些淌着的血。
这得多疼?
一个人身上又有多少血?
她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皇上才没怀疑沈承是与陆晏同谋的。
陆晏宽慰,她却只将头脸埋在他怀里,不住摇头不住哭。
陆晏叹息了声。
白知夏倒是很快就止住了。
因忽然想起这时节里,怕陆晏再受寒发冷。她胡乱拿衣裳给他套,脸上还是湿的,眼睛还是红的。陆晏任由她施为,只给她擦脸上的泪:
“都过去了。”
白知夏闷声闷气:
“我就是……”
心疼。
陆晏哪里不知道呢。
“有你心疼,就万事皆足了。”
等陆晏穿好衣裳,只将那套寝衣小心的叠起,珍宝一般。白知夏看他这样,便决定等过了年,再给他多做几套衣裳。
“这几日别再跑了,礼部和内务府急的什么似的,说是日子浅,三书六礼,年前年后都择了吉日要忙碌,可时常寻不到你。”
陆晏这时候问她:
“你想住哪个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