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对萨迦那一点点诡异的同情心,北楼成功将自己洗脑成一个保护妹妹免遭狂蜂浪蝶侵扰的好哥哥形象,并且决定今后就照着这个人设继续努力了。
其实你只是从妹吹迈步走向妹控了吧
而令北楼始料不及的是,闻乐的沦陷,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光明教廷。
耀目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窗,静静地洒在启明殿的台阶上。
须洁白的老者手捧一本红色的典籍,静静地半跪在精致的光明神像前,低声默念着祷告词。
木质的黑色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大门上铭刻着的金边纹路有些黯淡,但自启明殿建成伊始,这两扇厚重的门就没有替换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也算得上是老古董了。
金绿瞳的少年身披白金色的祭袍慢慢走近,眼眸如上好的绿翡翠般深邃剔透,隐隐沉淀着某种暗色的影子。行走间露出的长靴洁白到纤尘不染。
少年走到老者身边,摆出一个和他同样的姿势,双膝跪上暗红色的鹅绒坐垫,上身低伏,右手握拳放置在了胸膛前,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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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缓缓动了。
少年低垂着头,恭敬地轻轻呼唤道:“埃文老师。”
老者扭头,纡尊降贵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苍老而冷漠的脸庞仿佛让人觉得,对方投过来那轻飘飘的一眼已经是施恩。
老者没有回他的话。
少年再次俯身,对着神像将头低到了最低处,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说:“信徒在此向光明神起誓,信徒所为一切,无私心,无怨愤,无妒恨,无惊怖。”
“只为迎接光明重临人间。”
少年郑重的起誓终于吸引了老者的注意力。他紧闭着的眼皮再次掀起了那么一点,端详少年的眼神如一个德高望重、历尽风波的前辈,又似一个以严苛的目光审视自己学生的导师。
“你太性急了,博西安。”老者开了口,“这与我当初给予你的忠告完全相背离。”
博西安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见到的光明魔法天赋最为出众之人。他的心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最为纯粹——除却光明,他不把其他东西真正地放在眼里。
假以时日,教廷会出现一位全新的教皇,连带着教廷也会有一些新的变革——但至少不是现在。
他若以锋芒毕露的姿态过早暴露自己,那他迟早会如一颗流星一样,以损耗自我换来刹那的耀目光芒。但这样一闪而逝的光明不足以照亮长夜,甚至不足以做天边永恒的启明星。
“你知道教廷的传统的。”老者忽然开口说,“若你没能成功继承教皇的位置,你就要呆在这个启明殿里,肩负起执掌法典的职责,直到你遴选出来的圣子成功继任教皇。”
“可是现在。”老者哼了一声,“别说教皇了,即使是我也不愿意让你继任我的衣钵——我甚至怀疑你能不能活到接受最终考验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在做些什么了。
博西安恍然明白了老者对自己的冷遇不是因为他在局势上的冒进,而是他一直在做的其他事情。
“请您放心。”博西安尊敬地说,但嘴角还是不免带上了一丝笑意,“作为您和摩西老师亲手带出来的学生,我不会让您的担忧成真的。”
“担忧?谁担心你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老者喝骂道,“出去!看见你就烦!”
看着老者分分钟绷不住自己的高冷人设、挥着手不耐烦地驱赶他的模样,博西安站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请您相信我,老师。”
“我既然选择了当下,那么当下对我而言就是最佳时机——我们已经等待地过于久了。以至于希望就在眼前,却缥缈如虚无的萤火。”
“我会向您和摩西老师证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老者憋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回头还想再吼他一句,要知道如果是年轻时的他早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骂个狗血淋头了——但是当他回身正对着少年无比专注执着的目光时,他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然后深深地叹气,将视线再次转移回了神像上。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那扇沉重的木门“嘎吱”一下再次合上的声音。
“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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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您在沉眠之中,不忘以您的光辉护佑这个孩子吧。”
老者紧闭着双眼,轻轻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