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公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若白衣不在这里,你不死也会重伤,这就是教训,你需得记住了。”
好辛道:“你早就觉得他们有问题?”
“嗯。”
“从我未进村子开始,一直在我身后的跟踪的气息,是不是你和白衣?”
“嗯。”
好辛莞尔,转过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的那双眼漆黑如墨,静静看人时带着些幽幽的感觉。
好辛道:“那你呢?我能相信你吗?”
霂公子看着她,水火不侵。半响,他道:“能。”
“那老妪也让我信她,可她却想杀我。”
“我不会害你。”
好辛笑道:“好,那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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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庄暂住的第四日,风和日丽。
好辛在院中喂母鸡,远远睇见白衣一手握剑,另一手牵了两只马匹走来,而霂公子自屋内而出,看到马匹后,对好辛道:“伤好多了?”
“嗯,你们这是要走吗?”
霂公子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面具下露出的眼睛渐渐酝酿出一汪温色。他道:“是要走了,不过不是‘你们’,是‘咱们’。”
好辛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应该就是昨日他所谈起的可以寻求到“真相”的地方,便问:“你们要去哪儿?”
“永州。”霂公子收拾妥帖后,把在好辛的马的缰绳解下来,递给她,“那里有个你认识的人,你若想找到当初蛮族战场上的真相,他或许可以告诉你。”
这匹马在这个小院栓了两日,又没有一个像样的马厩,此刻它有些恹恹,没什么精神。
好辛看着他:“那人是谁?”
“余庆。前任兵部尚书,被贬至永州做小官。”
好辛皱眉:“竟然是他吗?他当初也上了蛮族的战场?”
霂公子没直接回答她,而是打量这马几眼,有些叹息道:“这马不适合长途奔波,还是不要骑了。”
好辛也是懂马之人,道:“是的。”
霂公子又道:“况且你腿上的伤不便,也不能自己驾马。”
好辛:“……嗯。”
于是好辛打算与白衣同骑,毕竟她是唯一的同性,虽然这个姑娘自从上次她打掉霂公子的斗笠后便更加不待见她。却也没想到,对方看到这个情况,直接驾其中一马绝驰而去。
好辛:“……”
她与霂公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