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院子,本?该出了府的苏窈却在她们小姐的屋里!
红儿还高?兴地同她说着话,绿儿不能喝止苏窈,便?气得将红儿拉出来:“你带她来这做什么?别忘了我们小姐是怎么没的!”
红儿道:“你怎么说话的!郡主于我们小姐有大恩,她想来便?来,小姐若活着,也怪不着我。”
“我瞧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些日小姐没了,你说你伤心了几日,如今见了她还笑嘻嘻的,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是嫌咱们将军府庙小,想攀高?枝儿,跟了她不成!”
绿儿本?以为红儿会反驳,可红儿却意味深长地道:“小姐早就将我们两的身契归还了,如今小姐不在,我即便?就此离开,去?了郡主府,谁也说不得我什么,总好过服侍其他主子。”
绿儿不过随口?一说,哪知红儿当真存了这心思,简直气的说不出话:“好啊,我可记着了,我立刻便?去?将你的话告诉大夫人?,你当真良心被狗吃了!咱们小姐真是看错了你!”
苏窈兀自伤神,用手指轻点了点关?着鸽子的笼子,慕茹安虽未上过战场,本?事却一样不少?,她不仅能耍刀弄枪,还会训鸽,她府上的鸽子便?是她亲自去?训的。
走出门时,又见刚才在花厅遇到的那丫鬟,带了几个仆妇和同样装扮的丫鬟来,气势汹汹地堵着红儿。
红儿无助地缩着肩膀,朝她看来。
绿儿开口?,语气愤怒:“你躲什么?你不是见咱们小姐走了,就要去?郡主那做奴才吗?如今郡主就在这儿,你问?问?郡主,肯不肯收下你这没良心的!”
魏元一连登门几日,今日才接着苏窈的光,进了骠骑将军府,正巧撞见这一幕。
那日他寻了数个时辰不得,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电光火石间,他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慕茹安或许根本?没在水里。
以慕茹安的个性,逃婚一事她也是做得出来的,可他另派人?手去?蹲守城门,却也毫无所获。
于是这几日,魏元一直派人?盯着骠骑将军府的动静,若叫他抓住把柄,倒也不算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前这两丫鬟,便?是他着重派人?盯梢的。
慕茹安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出逃的,最?有可能帮她的,便?是这两个丫鬟,以及苏窈。
苏窈没有察觉有人?在看她,听了绿儿的话,她皱了下眉。
红儿对茹安向来忠心耿耿,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莫非,是茹安交待过她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苏窈久无波澜的心顿时跳的飞快,无数念头在心中?浮现。
正不解时,红儿忽然哭嚷起来:“郡主,您可能收留奴婢?奴婢在这府上是待不下去?了,望您念在小姐的份上,让奴婢去?服侍您。”
绿儿气道:“你哪来的脸提小姐!”
眼看几人?都要动手了,苏窈却开口?了,声音轻柔。
“莫要争执了,念在你服侍茹安多年的份上,我便?让你跟了我。”
红儿大喜:“多谢郡主,郡主救我一命,红儿定会尽心服侍!”
一众原来伺候慕茹安的仆人?气愤无比,却也无可奈何,低着头跑去?请示方氏,得了许可,眼睁睁看着苏窈将红儿带走了,才义愤填膺的骂起来。
其中?为首那个穿绿衣裳的丫鬟骂的最?凶。
魏元从树后走出,面色寡淡。
蒋梧俯身道:“殿下,看这情形,是那红儿在将军府里没了靠山,借慕茹安的情分,攀上了永嘉郡主,其他丫鬟似乎十分鄙夷她的行为。”
魏元笑容很浅,“良禽择木而栖。日后这些丫鬟被派去?做粗活,或是服侍哪个刁难主子,想起今日来,未必不心生悔意,后悔今日没随苏窈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