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替书娴肉疼,一千两银子,说还就还的,“没见过给人送钱还这样开心的。”
书娴偏头看过来,“你还小,你不懂。”
“被看做是一个正常的人,对话交心,而不是被视作一团脏污的抹布。”
“你不懂这种感觉。”
水儿歪头想了好一会,嘀咕道:“我还是愿意要一千两。”
书娴:“……”
水儿还是觉得亏:“我瞧着吧,你给不给她这一千两,她也是这样注视你的。”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书娴看着远处的夜空道:“所以我不想让她过苦日子。”
那双手,就该是一生不沾阳春水,穿绫罗用山珍,过最富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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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餐,对于自己忽然之间变阔绰了这件事,最大的实感就是想肆无忌惮的花钱买买买,只是想到如今住的地方,沈星语生生克制住了这种冲动,财不外露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如今她一个弱女子居住,最需要的就是小心,买院子置地做花圃这件事,也需要慢慢谋划。
激动了半天,她还是只是克制的买了两包点心,一包给余娘子送过来。
“小糯糯,我们吃艾窝窝喽。”
“谢谢,姐姐。”
三岁的小糯糯长的粉团子是的,肉嘟嘟的小脸很是可爱,又软又香,看她吃着开心,沈星语也跟着笑。
“怎么买这么贵的糕点给她?”余娘子道:“浪费钱。”
“没关系,”突然冒出一笔财富会惹人非议,沈星语编者着理由道:“我遇到了以前极好的朋友,有一些挣钱的营生,以后可以常这样吃。”
余娘子心里微微酸,唇边的笑意极为不自然的僵了一下,“我家花圃这桩生意接下来,以后日子也会宽裕。”
沈星语给糯糯擦着嘴角的碎点心,问道:“还是那个张管事说的生意?”
“是啊,”余娘子道:“他在花圃的时间最长,为人也激灵,鸿胪寺朱府你知道吧?以前我家花圃做的就是他家生意,以前我们也是殷实人家,要不是我丈夫去了,留下我们母女……唉,”她声音低下去,叹了一声,“要是他还在,我们也还有好日子过呢。”
沈星语颠着怀里的糯糯:“娘子别伤感,还有糯糯这么乖的孩子呢。”
“罢了,不说他了,”余娘子道:“等张管事将花圃的生意再弄起来,我们母女又有好日子过了。”
沈星语远远看过那张管事一眼,即便自己带着面纱,那人的眼睛还是在自己身上提溜转,她很不舒服。
和余娘子相处这么久,她大概也能看出来余娘子的性情,她这人谈不上坏,只是不太喜欢听人说不好的,有些小家子气,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这个事你若是可以,还是亲自过问一下,也不好全权交给外人,最好心里有个成算。”
“我知道了,”余娘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张管事那人我知道的,我夫君在的时候都用着他呢,花圃上的事你也不懂。”
沈星语便不再说,哄了糯糯两下回了自己房里,如今她手里有钱,没必要非从余娘子这小花圃下手,自己买一块合适的地也是可以的。
沈星语离开,余娘子看着几上她留下来的糕点,庆丰楼的,油皮纸包着,香味浸满整个屋子,沈星语看着不过十几岁都能找到好营生做,张四还能比不上她,她的花圃一定也能重新赚钱的!
余娘子血热乎了一晚上,天不亮就醒了,早膳颇为阔绰的用了鸡蛋摊饼子,吃了早膳带上房契,抱上糯糯去了张四家,俩人又一道去了放利帐的钱虎家,余娘子压了房契,拿了钱,连着工人的工钱和管事的提成一道给了张四,兜里踹了剩余的十五两银子回来。
路过庆丰楼,见不少人在排队,手里都提着好几带的油皮点心,余娘子犹豫了一下,也去买了四包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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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睡了个充足的好觉,余娘子人不在,她便自己做早膳,倒不是她不想出去吃,外面集市上,馄饨粽子煎饼索饼,各种早膳很丰盛,一想到昨日差点撞上顾修,她还是不太敢出门,庆幸昨日自己遇上了书娴。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秉持能不出门就别出门的原则,煮了一个番薯,两个水煮蛋。
就着寡淡的早餐,她想着给书娴编合适的舞,自己也试了试,效果还不错,掐着时间去书娴的住处,这里又不得不提书娴的细心,她察觉到她不适宜在人前露面,练舞的地方便在她这小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