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小声道:“抱歉,扫了你的兴致。”
她以前,从不道歉。
谢云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那王家——”
“随他们去。”他拉着她上了马车,又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我没那么虚弱,过一会儿便好了。”沐沉夕习惯地坐在他的对面,尽量不去触碰他。
谢云诀皱起了眉头,起身坐到了她身旁:“你方才同那王家兄妹说什么纳妾不纳妾的?”
“这不是王家小姐对你有意,我试探她的态度么。”
“我对她无意。”
沐沉夕了然,这男人若是不喜欢一个女子,硬塞也是烦人的。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以后少自作主张替我张罗纳妾之事。我…没这个打算。”
沐沉夕直起身来,苦口婆心道:“你娘亲说得不错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给谢家添个子嗣了。”
谢云诀忽然凑近了她,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就劳烦娘子你了。”
他离她如此之近,沐沉夕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眼睛移向了一旁:“我——”
“你不愿意?”
“我…还没准备好当人的娘亲…”
谢云诀凝视着她,沐沉夕心虚得紧,都不敢呼吸了。良久,他叹了口气:“好,那我等你。”
她小心翼翼问他:“非我不可么?”
“嗯。”
沐沉夕绞着手指,心下盘算。其实也不是不可,但现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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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游湖之事没过多久,整个长安的王宫贵胄几乎都知道了一件事——谢云诀新婚第二日便带着外室泛舟,且那外室已经有了身孕。
加之那日太子带去的那些贺礼,便有人怀疑,谢云诀是迫不得已才娶了沐沉夕。
而能让谢云诀迫不得已的人,长安城只有一人——九五之尊的陛下。
当年沐沉夕的姑姑在宫中是皇贵妃,她时常出入宫闱,陛下看着她长大,是当公主一般疼爱的。
如今虽然将沐家满门抄斩,对这沐家遗孤却仍旧还存着些亲情。为了弥补她,于是暗中给她指了这门婚事。
毕竟沐沉夕思慕谢云诀,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