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又不是你住。”喻繁硬邦邦地说。
“但我现在在这了。”
“……”
喻繁那句那你天亮就给我滚出去在嘴边兜兜转转,一直说不出来,旁边的人忽然又说:“不过这房子我看着挺眼熟的。”
喻繁疑惑:“哪里眼熟?”
“你觉不觉得,”陈景深平静陈述,“跟我以前的房间有点……”
喻繁猛地抬手把他嘴巴捂住,把那个“像”字硬生生按了回去。
“陈景深,你再废话一句。”旁边的人通红的耳尖露在头髮外,声音比台风天还冷,“天亮就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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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汪月发觉自己工作室里那个小男生更不对劲了。
口罩还是戴着,头髮比平时都乱,眼睛也有点微肿。
最关键的是,她中途下楼,正好听见他在打电话——
“我在上班,你不能给我发消息?……忘了,我现在通过,你烦死了,陈景深。”
“充电器?我床头没有么?”
喻繁抓了一下头髮,后仰在椅子上想了想,“你看看电脑柜有没有,或者镜柜。”
电话那头传来陈景深下床走动的声音,喻繁趁这会儿空檔闭眼短暂地眯了一下。
昨晚睡太晚,早上醒来本来想赖会床,发现自己被人抱着以后直接吓清醒了,看清是陈景深又头昏脑涨……一早上都过得兵荒马乱。
柜子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挑动了喻繁某根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等等——第一个电脑柜你别动!!”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陈景深盯着昨晚被随便塞进柜子里的某张照片,捏起来看:“已经动了。”
“……”
嘟——
喻繁挂了电话。
午饭时间,那副黑色口罩终于被摘下来。汪月盯着他破了的嘴唇和如丧考妣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繁宝,你没事吧?”
喻繁心如死灰地说:“没事。”
桌上的手机振了一下,喻繁拿起来看。
【s申请加你为好友,附加消息:充电器找到了。】
名字还是那个名字,头像却变成了一张在游乐园里的白色虚影。
是他藏了多年的陈景深的照片。
汪月刚想说你脸色不好多吃一点,抬头却看到喻繁举着手机,满脸涨红,“啪”地一下拧断了他手里的一次性筷子。
陈景深很少见地赖了床。这一年公司在起步阶段,他睁眼就要忙,连周末都在敲代码开会,每天睡眠时间总是那么几个小时,绷了一年都没觉得累,这会儿却格外疲懒,有种倦鸟归巢的滋味。
陈景深偏脸靠过去,没什么表情地嗅着喻繁枕头上的干净味道,直到手机嗡嗡振起他才睁眼。
看到来电显示,他接起放耳边,继续闭眼往旁边的枕头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