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成功就是死,成功了良心也难安。
这么想着,朱高煦躺了回去,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梦中。
等他醒来,还是被搬运东西的声音给吵醒的。
揉搓了双眼,待他缓缓坐起身来,杨展和王瑄正在搬运一匹匹丝绢。
由于耳房窗户开着,进门的杨展也看到了朱高煦起床,因此也招呼道:
“殿下,我给您带回来了饭菜。”
“好……”朱高煦脑子有几分迷糊,没来得及看饭菜便走出正房,来到院中水井边打水洗了把脸。
期间王瑄和杨展来回走了两次,等朱高煦洗好脸,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时,杨展也来到水井边喝了一口水:“爽快!”
他嚎了一嗓子,紧接着露着大白牙笑道:
“殿下,都谈拢了,二十匹丝绢十二贯,算上前番换的宝钞,以及这段日子剩下的钱,合计是一百四十七贯三百余文。”
“稍许我和老王运来兵书的时候,再把钱箱子运来,顺带给您添一些平日里所用的物件。”
“好,你们去吧。”朱高煦摆了摆手,他这会儿被朱元璋的安排给弄得头晕脑胀。
杨展见他没有心思谈别的,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院子,顺带把门带上了。
在他走后,朱高煦没有直接起身,而是坐到了水井不远处的石墩上。
坐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起身回到正房的会厅。
在会厅主位的桌上放着一个四层食盒,层层打开后有一碗米饭和三菜一汤。
朱高煦将其拿出后动筷吃食,对于他的体格来说,这点饭菜一个人吃完并不困难。
只是吃饭间,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且不提远的,单单近一些的内城便会给他带来不少烦恼。
内城之中诸王在京府邸里有不少子弟在京读书,其中自己的好大哥朱高炽和好三弟朱高燧便足够让朱高煦头疼。
自他穿越性格变化之后,他便极力躲避朱高炽和朱高燧,生怕他们察觉出一丝不对。
眼下哪怕过去了四个月,可四个月的时间,断然是不可能让自己有如此之多的变化的。
“在京中,还是得躲避着他们,拖得越长越好……”
朱高煦边想边吃,过了一会儿尽数吃干净过后,他将碗筷收入食盒内,盖好后便走回了左耳房的书房。
书房里除了书案和书架,纸笔砚墨等物件,还摆放着一个甲胄架,以及架子上的羽林左卫明甲。
明甲又称扎甲,明初制式扎甲比较宋代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甲叶,因此重量得以下降到四十五斤,折合约后世五十四斤。
除去甲胄,如果加上长弓箭矢及腰刀、长枪、圆盾等物,重量约能达到五十五斤,折合约后世六十六斤。
不过,朱高煦眼下是百户官,日常穿戴只需要带腰刀即可,而一柄腰刀重量不过一斤十两罢了。
当然,这样的兵器对于普通兵卒来说是比较称手的,对于朱高煦来说就未免太轻了。
历史上的朱高煦能身披双甲,扛着大纛在战场上冲锋,而眼下的朱高煦虽然还没有长大,但力量却比同时期的朱高煦更大。
时隔一个多月没有着甲的朱高煦穿戴了这套明甲,别上腰刀后仔细感受了一下。
这甲胄穿在他的身上,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负担,朱高煦估量了一下,如果他愿意,他甚至现在就可以穿着双甲,只是那样的话会比较累。
“这力量倒是还属于人的范畴。”
朱高煦回忆了一下前世的大力士举重记录,又想了想历史上前身举着几百斤的鼎来回蹦跶,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将甲胄脱下,摆回了甲胄架上,而后便准备等着杨展他们把兵书送来。
只是在他等待的时候,颖国公傅友德被召回南京的消息也传到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