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梨园跟着苏鄞依次经过集贤门、太学门和一座漂亮的琉璃牌楼,便看到了一栋三重檐攒尖顶的恢宏殿宇。
那是国子监最重要的建筑,里面供奉了孔子的画像,是师生们逢节庆拜祭的地方。
而围着殿宇左右两侧的两排房屋,便是学子们读书的“六堂”。
苏鄞迈步走进诚心堂,在他之前的位置上坐好,和许久未见的同窗们互相问好。
“佑之,这是你的新书童?”
苏鄞点点头,倒也没避讳:“对,他是我书童,也是我的长兄,你们可千万要保密,别告诉先生!”
大家对季佑之的情况还是清楚的,听他这么一说,也都了然一笑,知道他这是又找到新方法欺负人了,纷纷点头表示绝对不会说漏嘴。
毕竟这位可是抚远将军的嫡子,又是当朝皇帝的亲外甥,讨好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和他对着干。
何况读书那么辛苦,有个好戏解解闷是再好不过了。
便是有心善的人看不过去,却也不敢惹那个小霸王,只能慌忙低头读书,装作没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等人差不多到全了,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先生颤颤巍巍走了进去,开始上课。
苏鄞瞬间变得好忙,一边要听先生在讲什么,一边要悄悄教季梨园认几个字,让他能早日跟上先生的进度。
朱先生便看见苏鄞每学一会儿就要和书童嘀嘀咕咕说几句。
看着抚远将军的面子,朱先生忍了两次,第三次直接拍着桌子吼了出来,“季佑之!”
苏鄞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先生。”
“古人云专心致意刻成楮,你刚才三心二意,知不知错?”
“学生知错。”苏鄞乖乖认错。
“过来领十板子。”
“是。”苏鄞垂头丧气的往前边走。
朱先生看的有些纳闷,“你过来干什么?”
苏鄞更纳闷了,以为先生得了健忘症,“先生不是要打我的手心吗?”
“谁要打你了,快让你书童过来!”
原来贵族的公子犯了错,是要书童受罚啊。